帝王似乎对自己的绝妙想法十分满意，见众人恍如雷劈，不可思议的模样，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心情颇好地再次问了一遍：“小师傅觉得如何？”

一禅脸上那半永久般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声音严肃，略带一丝不满地开口：“陛下，不可儿戏！”

封旭尧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眼角含笑：“儿戏？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你之，乃彼之蜜糖，小师傅，你说呢？”

云寂呆住，一张小脸惊得煞白。

姜未若顿时心中愤怒不已：难道就因为他是帝王，所以就可以这样肆意羞辱玩弄他人吗？

是的，羞辱，姜未若根本没觉得帝王是真心撮合姻缘，不过是觉得将他人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之中，看别人痛苦挣扎，觉得格外有意思罢了。

她不再沉默，抬头直视那个权力之巅的男人，双眼无畏，字字铿锵：“多谢陛下天恩，不过，民女的终身大事是民女自己的事，还请陛下交给民女自己决定！”

皇帝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言论，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姜姑娘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说完，瞬间冷了脸。

“陛下，姜施主并非故意顶撞君上，陛下宽宏大量，请不要与她计较！”云寂心中一骇，立刻磕头求情。

冯旭尧瞥了跪在台阶下的少女，眼中丝毫没有惧意，冷哼一声：“姜姑娘是对朕的安排不满意了？”

姜未若目光不躲不闪：“民女不敢，只是希望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而已。”

一禅已经明白了封旭尧所图为何，心中难受，却不能看他继续疯魔下去。终于上前解围：“陛下，往事已矣，莫要将下一辈牵扯进来。”

“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封旭尧转头看他，眼神里隐隐有血色，“你们，你们不是四大皆空吗？那还在意什么！”

事到如今，众人也算看出来了，皇帝根本是入了心魔，他们不知道他为何故意为难云寂他们，似乎跟师叔他们有关。

一禅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云寂。”封旭尧目光转向他，神情里是他看不懂的复杂，幽深的视线压迫着他，让他犹如泰山压顶一般闯不过气来，“我不过是问一个答案而已，行便是行，不行便是不行，有什么难回答的吗？”

“……”

“陛下，云寂是出家人，您这般问，难道不是为难吗？”何况他才多大，陛下这分明是作弄人吗云嗔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驳了一句。

皇帝撇了他一眼，没与他计较。

“那就是不同意了。”

云嗔：“自然是不能同意！”

封旭尧哂笑，看向云寂：“你也是这么想的？”

云寂颤抖着手，合十道：“陛下定是在开小僧的玩笑，小僧乃是出家人，岂可如此！”

皇帝狷狂一笑：“出家人怎么了？出家人就真的没有七情六欲了吗？小师傅，你若真心爱慕姜姑娘，朕助你摆脱世俗偏见，钦此你还俗即可！”

云寂吓得立刻跪下，双唇发白：“罪过，罪过，小僧绝不敢对姜施主有非分之想。”

姜未若已经对皇帝的神经质无语了，要一个孩子娶她，他到底是有多变态？

帝王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鼻孔里嗤笑一声，随即一掀袍子坐在龙椅上：“既然，小师傅不愿，那朕也不强求，仍赐姜氏为顾将军为妻，着钦天监挑选黄道吉日，择日成婚！”

一锤定音。

云寂：“陛下！”

姜未若大喊：“我是不会嫁的！”

皇帝：“不嫁也得嫁，朕要赏谁，谁就得给朕受着。”

顾秉风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风戎马沙场，无意娶妻，望陛下不要为难姜姑娘了。”

“顾秉风，朕金口玉言，绝无收回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