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长清凝向他,轻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眠慌忙移开目光,直起身道:“我……”
该怎么说,他该怎么说?
“又是一次救命之恩,”长清哑声道,“上次你叫我直接走开,我走了,这次呢?”
“长清,你听我说……”
“沈公子,”长清艰难起身,“我虽是妖,但做了二十年人,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上次你说不让我报恩,我听了,可这次你再说不让我报恩的话,我却不能再听了。”
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世人皆言,蛟龙心口的鳞片是无价之宝,取来炼法器最好不过。沈公子大恩,长清无以为报,只能用几片心头鳞片还之。”
这一出,沈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长清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猛然向心口刺去。
“你干什么!”他赶紧握住眼前人的手腕,眉眼染上怒气,“你答应你父母好好活着,然后就这样糟践自己?”
长清眉眼清淡,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两片心头鳞而已,又死不了。”
“伤重未愈,高烧不退,还要在心口处剜一刀,你以为你命多大?”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长清垂下眼眸,自嘲一笑,“再说一遍以身相许,然后再被你拒绝吗?”
他可不想被羞辱第二次。
沈眠将他的匕首取走,面色沉沉。
“这次,我不拒绝了。”
“……什么?”长清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的意思是,”沈眠凝着他,“待你伤好了,我们成亲吧。”
街坊邻里最近发现,沈老板的绸缎庄多了一位模样俊秀的白衣公子。
比起沈老板的冷硬脾气,这位白衣公子脾气极好,从不与人红脸,说话做事也是温温柔柔的。
不少客人都被他吸引过来。
然而生意好了,沈老板却不大高兴。
后来白衣公子就不在店里呆了,只有临近暮时才会出现。
而每当此刻,沈老板总会立马关了商铺,与这位白衣公子相伴而归。
街道转角处的点心铺子,则成了二人最常去的地方。
据点心铺子的小二说,他们最常买的点心,是一份桂花糖糕。
正厅安静的连针落声都听得见。
听完这一切,谢遥久久回不过神。通明灯火中,他再望向那副白衣男子画像,只觉得恍若隔世。
“容我问一句,”他轻声道,“长清,是怎么死的?”
“蛟龙鳞片如此珍贵,”沈眠闭眼,鼻头微酸,“孤影门的人怎会放过他。”
谢遥心中一紧:“孤影门?又是孤影门?”
沈眠点点头:“你的那块寒江调令,就是我从长清的手中发现的。”
原来如此。谢遥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我知道它从这而来,那我宁愿……它永不出现。”
“多说无益,”沈眠摇摇头,负手而立,身影看上去十分孤寂,“长清被发现后,这地方已经不能久留了。我们可能明天就要离开。”
“好。”谢遥叹气道。
待沈眠离开后,谢遥摸了摸三星的脑袋,也准备去休息。却见江顾伫立原地,盯着长清的画像不肯走。
“走吧,别看了。”谢遥道。
“师尊,”江顾侧首望向他,“你觉得沈师兄和长清相遇,是幸还是不幸?”
“我觉得,既幸运又不幸。”
“是吗?”
“那你呢?”谢遥回望他,“你是怎么想的?”
“能遇见心爱的人,”江顾道,“我觉得很幸运。”
谢遥淡然一笑,并未多言。
“师尊……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假如,我是说假如,”江顾深吸一口气,低头道,“假如有个男子如长清一般……向师尊表达了心意,师尊……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倒是把谢遥给问住了。
若是有男子向他表达了心意……
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个男人跑到他面前,说喜欢他?
谢遥沉默一会,道:“这个嘛,得看我喜不喜欢他吧。”
“所以,师尊并不厌恶这种感情?”
“无论男女,喜欢都是一样的,”谢遥理所当然道,“没什么厌恶不厌恶的。”
江顾闻言神色微松,正准备说点其他的,却听谢遥又道:“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
他的心又高高悬起。
谢遥抱着三星走了两步,自顾自道:“首先决不能像南风一样,整日穿粉衣裳晃来晃去,跟个娇滴滴的娘们似的也不能跟清风一样,天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更不能和掌门师兄一样,一见到我,就对我板着脸还有还有,似雪那个性子我也不喜欢,冰山一座,,冷的跟石头一样……”
江顾:……
解密了,师尊原来是凭实力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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