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胆子挺大。”任霄点点头。
“你说的那个立灵,”晏知行看着他,“她很喜欢你吧。”
晏知行好奇地问,“交女朋友是什么感觉?”
任霄清了清嗓子,咳了声:“你没有交过女朋友吗?就那样呗。”
“那样是什么样……”晏知行笑了笑,“我还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
任霄被他后一句话给吸引了:“你没有?”
“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任霄看着他,“还是说,你喜欢男孩子?”
晏知行又喝了口水:“不知道呢。”
“我男孩女孩儿都没交往过,所以不知道。”
“你要喜欢男的,”任霄咬了口鸡翅,“我也能给你介绍。”
晏知行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不了,我还是喜欢自己追。”
俩人把一桌东西吃完,任霄又给晏知行再上了次药。
“妈的,那帮狗东西,下手真狠,”晏知行背上有几处淤青,都成了紫色,他用手掌搓了药酒给他揉开,“他们把你扔地上揍你背了?”
还得是趴地上的那种。
晏知行一个单腿残疾的被迷晕了的人,就算后来被泼醒了,也不可能站起来还能被人从背后轮棍子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先把他拎起来再轮一棍子倒下去趴地的那种?
他一边揉一边说:“今天究竟是什么流程,你说说?”
晏知行边抽着气边笑了起来:“你是想让我把挨打流程全背下来给你听啊,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尊严。”
任霄也跟着笑了起来。
药酒味道还挺大的,瓶子一打开屋子残余的烧烤味全被遮没了,晏知行沾了点儿在手指上,把手指凑到鼻尖嗅了嗅。
“呛鼻,”任霄扇了扇,“你忍着点,最近这几天身上都得是这个味儿。”
晏知行顿了顿,忽然朝他伸手过来,把手上那点药酒抹在了他脖子上。
“不能光我臭啊,你得陪我。”晏知行说。
药酒一涂上去,任霄身上那点若有似无的玫瑰香被掩盖住了。
任霄笑了:“我真是没发现你是这种人晏知行。”
他笑着指了指晏知行,站起来要把药箱收好,刚站起来,被晏知行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任霄看着他,“我还有哪儿漏了吗?”
“你手漏了,”晏知行点了点他突起的指骨,“你手破皮了,别光顾着我,你好歹也消下毒。”
他不说,任霄还真没发现,他只好坐下来把自己也清理了一遍。
晏知行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任霄给自己涂碘伏的手顿住。
“你身上这套衣服太适合你了,太合适了以至于我都没发现。”晏知行忍俊不禁。
任霄叹了口气:“笑吧。”
他一贯穿的冬天的睡衣一共就四套,一套在晏知行身上,两套洗了没干,还剩最后一套就是他身上穿的,他哥给他买的。
大灰狼套装,毛茸茸肚子上带图案的那种,卖回来他太嫌弃了于是就没穿几次。
“很可爱。”晏知行笑着说。
任霄利索地给自己涂完碘伏喷了点药贴上了创可贴,抬眼瞅了他一下:“要换个人这么说我,这会儿我已经让他重新认识可爱这个词了。”
晏知行愉悦地笑了起来。
看着任霄郁闷着一张脸去倒垃圾,这个时候的任霄跟小时候终于有了一丝相似,喜欢赌气,每次生气都气鼓鼓像一只河豚,被人戳一下还扭一下身子背过身去的那种。
现在长大了,变成了一掌把人拍晕还面无表情的凶狠的狼。
“你今天打架那会儿倒是不可爱,挺帅的。”晏知行说。
“见过我打架的人也没人说我帅,说我像法外狂徒。”任霄面无表情地说。
晏知行哈哈大笑。
任霄把他推进了浴室:“你洗漱下睡觉吧,你今天消耗太大了。”
是消耗挺大的,比他打朱栋那天要消耗大。
主要配合装晕太麻烦了,那些混混身上信息素太臭,他稍微有些洁癖,虽然混混身上的校服还是崭新的,但他还是忍不了多久,一直忍到混混把他背出监控范围就忍不住了,所以后来他是自己走进那间台球室的。
黄毛在警察局里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