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国语气温和,神色里透着一股对王禅的信任。
可王彩霞听了却心里不是滋味,特别是看见自己二哥王志得脸上竟然有一丝诡笑,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张族长、里正大人,以及刘族长、王族长,我儿虽为楚国灵童,可年岁善小,若说平时玩笑卜卦,顽皮一点也就算了,可若说要降伏老虎,只怕是羊入虎口,实属儿戏。”
王彩霞这几年经营赵府,赵府也是日益兴隆起来,此时听四人来求,语气也不失一族家主风范,不卑不亢。
“妹妹,灵童之能虎踞镇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及,虽外甥年少不假,可若说在虎踞镇谁还能降此巨虎,非外甥不可了。此虎伤人无数,是为虎踞镇之大患,若禅儿能除此虎患,也是对虎踞镇的大功劳,救百姓于危难之中,妹妹可要以虎踞镇为重。”
王志得当了三年的族长,说话也成熟得多了,随时把虎踞镇的百姓之苦放在嘴边,让王彩霞不好推辞。
“二哥,虎踞镇年青力壮的猎户不少,为何不抽调人进后山围捕此虎,却要来求禅儿一个年少之人,此举不是有些轻率吗?”
王彩霞也不管王志得如何,反正是不同意王禅出此风头。
“夫人,并非我们强人所难,而是此虎十分狡猾。
后山十数猎户进山已围捕几次,每次要不是空手而回,就是反而被伤,就连老虎的影子也见得不真实,老虎大小还是依受伤的乡民粗略描述才知。
而灵童心性聪慧,这几年成长也是大家有目共睹,欲捕得此虎,非灵童莫能。
我们也组织了三十人的捕虎队,听从灵童调派,只需灵童寻得巨虎,想来三十个年壮男子相助,一定能捕得此虎,为虎踞镇除去一患。”
里正此时再次插上话来,以镇里正身份,反而让王彩霞不好推辞。
王禅刚才一直在听,也在观察四人表情,心里也有数了。
这几年王禅在虎踞镇喜欢为贫困百姓出头,也教训了不少三族的富家公子小姐,所以在他们心里,对王禅已是又敬又怕,敬王禅之能,怕的是若王禅长此以往,赵府必然超过其它三府,成为三府的眼中盯。
说起来王禅反成了这些人口中的一患了。
“母亲无妨,此虎与我有缘,今日里正及几位族长不来,我也会亲自去会会此虎,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还请母亲应允。”
王禅说完看了看站在后面的赵伯。
而王彩霞此时也看着赵伯。
赵伯知道此娘俩的意思,只得轻轻点点头,算是同意,心里却也为王禅担心。
老虎性猛,并非普通人可比,若只会一些武技,要降伏除害,还是充满变数。
可王禅的意思十分明确,此事对他已是势在必行,同不同意皆是如此。
“那好吧,禅儿若能为虎踞镇除了此害,也算你功德无量。你也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只是一切不可大意,还需小心为上。”
王彩霞不得不同意,正所谓儿大不由娘。
王禅自小就有主见,平时征求意见,也只是礼数而已,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此次王彩霞也看得出王禅的想法,他已萌生离意,欲图外出闯荡,做娘的也不愿阻拦,而伏虎或许是王禅外出着的最后考验。
李悝之死于王禅意味着什么,王彩霞心知肚明。
这六年王禅时刻粗研易经之术,学习武技、机关、医药、术算就是为了早日能出去。
此刻李悝一死,王禅必然会亲往楚国,察个清楚。
所以王彩霞纵是阻得一时,却也拦不住王禅实现抱负的远大志向。
王彩霞只得狠心压制着内心里对儿子的不舍,面上却还是透着慈母的担心。
“我们四位在此代表虎踞镇百姓祝灵童旗开得胜,降伏此虎,为民除害。”
张保国说完,带头又向王彩霞及王禅深深一揖,表示得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