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婶婶,还要谢谢你刚才心里的变化,以及脸上的表情,让我可以确认,虽然你没有说出凶手是谁,但我已知道。”
翠花一听,脸上一红,十分后悔。
她更想不到一个六岁的孩童会出此攻心之计,想自己行走江湖也有二十年,却不想今天却栽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真凶该是化蝶的父亲。
那日他带化蝶出走,让大家知道,他已远离。
而且正好我与赵伯就是目击证人,实际上他只是掩人耳目,让人不会怀疑于他。
而他却并没有走,而是出而返回,应该是安顿好化蝶妹妹,再孤身返回。
翠花楼有你作内应,要杀这七人,该是十分容易。
杀人之后,你再纵火,如此一般,没有人会想到是他。
翠花婶婶,你说我的推测对与不对?”
王禅再次问翠花。
翠花此次是不得不服,王禅的推测像是有目亲睹之一样,说得分毫不差。
“你说得很对,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千算万算,却还是算不过一个孩童。”
翠花说完长叹一声,脸色苍白,样子十分悲怯。
王禅一笑,并不是得意之笑,反而是安慰之笑。
“翠花婶,不用难过,我说过此案早就有了定论。
既然大家都知道化蝶父亲已离开虎踞镇,我又如何会定他是杀人凶手呢?
再说了,化蝶妹妹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伤害她的父母。”
王禅说完,脸色如常,而翠花则更加疑惑的看着王禅。
若是不拿真正的凶手,而已承认的凶手也不拿,那此案如何了结。
赵伯此时心里也是十分矛盾,对王禅刚才所说也十分肯定。
但有一点让他更回吃惊的是,王禅此时已懂得通过事情的周旋在收买人心。
王禅有意放翠花还有化蝶的父亲,以及里正,这样也成全了李相国。
因为此举可以向楚国朝中的费无极表示,李悝知道他与吴国通敌之事,也有证据可以把通敌的中间之人抓住,可却并没有这般做。
反而是装作不知,如此费无极当然会领情。
王禅若是放过翠花与化蝶父亲,同时也让两人对王禅心存感恩。
日后相见,自然不会把王禅当敌人了,如此心计,纵是成年人也一时难与想到。
可能想出的却是一个孩童。
“翠花婶婶,此案既然由一个不是凶手的人做下,那么就是没有凶手。
可你刚才也说过,我是楚国灵童,楚相国交与我来办理,自然有其考量,那本身就是儿戏之举。
我若说此案本非杀人之案,而是走水,想来里正大人,不会不同意。
至于那几个司衙的伙计,应该也不会多事。
而张家与刘家还有王家,都不愿此事宣扬出去。
所以说此案原本就是意外走水,跟里正大人说得一样,所以我刚才才说,早就有了定论。
我只是周折了一圈而已,并无发现,只要我把此案写一个详情,承认自己只是儿戏,那全镇之人也会相信,此案自然不会有人追究。
因为死者该都是翠花婶婶吴国之人,并非楚人。
翠花婶婶,你觉得禅儿如此处理,是否可行?“
王禅把自己的定论说出,让翠花也是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爷爷,你觉得禅儿这样做,是否可行?”
赵伯一听,也是一楞,接着道:“小公子,我跟小公子说过。
你是主审此案之人,你该如何处置就连李相国都不会干涉,何况我只是你身边的老奴而已,你决定就好。”
王禅一听,嘻嘻一笑道:“那还得有劳赵爷爷,你送翠花婶婶回司衙,把此案再交与里正,由他处置。
另外烦赵爷爷去趟官驿,把刚才我的定论告诉李伯伯,也算是对此案的一个交待。”
王禅说完,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像是完成一件大事一样,心里十分舒爽。
翠花见状,也站起身来,向王禅深深一揖道:“小公子仁义,我翠花当铭记在心,他日小公子若到吴地,自当恭迎,若小公子有难我与夫君自当以命相助。”
王禅一听,嘻笑着回头道:“翠花婶婶不必如此,化蝶妹妹是我的朋友,我答应于她六年后去找她,到时只要化蝶妹妹不要不理我就行了。”
王禅说完,十分开心,再次蹦跳着向书屋走去。
案子已结,心里了无挂念,是时候再想想第三个考验了。
只留下赵伯与翠花难与置信的眼神,目送王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