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辞终于来到门外,一脚踏进去,满地狼藉,五个不知死活的人躺在地上,她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低着眼瞧了瞧,模样陌生,穿着普通,其中三个人的下摆要么掀着,要么翻折,露出边角绣着的青鸟图样,虽不显眼,但冯辞却瞧得仔细。
屋子里有些味道,很淡。
桌边躺着昏迷的柳芝兰。
新娘子不知所踪。
沈平礽靠在一侧,捂着右臂,指缝里不断渗出来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的怀里,抱着喜服和珠钗。
“相公!”冯辞眼见沈平礽受伤,不管他现在如何,总还是沈平礽,她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冲到沈平礽身旁,取出几根针,为他止血包扎。
医术她不熟知,但是简单的救治,母亲早教过她了。
孟双照说过,沈平礽医术高明,此刻却未曾替自己及时止血。
冯辞想起来一进屋子就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是香包里头的味道。
她身上麻痹的感觉变重了。
沈平礽告诉她,这屋子里的味道,会使人四肢麻痹,行动迟缓。不过已散去大半,残留些许,不足忧虑。
难怪未能及时为自己止血,好在沈平礽的伤口十分浅。
冯辞瞧着沈平礽的伤口,想起来那个假冒的沈平礽要她一定要佩戴香包。
沈平礽将喜服递给冯辞,朝她笑了笑。
冯辞接过喜服珠钗,看着沈平礽的笑容怔怔的出了神,有多久不曾见他这样对自己笑了。
柳芝兰在此刻醒了过来。
“平哥哥!”她刚爬起来,就晃晃悠悠冲到沈平礽跟前。
“你这个丫鬟怎么还在这儿,哟,自己把喜服脱了啊,知道配不上我平哥哥了?看你还算识趣,等我和平哥哥大婚之日,可以让你在角落观礼,看什么看,还不让开!”柳芝兰一把推开冯辞,看到了沈平礽的伤。
“呀,平哥哥你怎么受伤了,来人!快来人啊!”柳芝兰喊起来,前院人都走散了,后院的被下令没有吩咐不准出来,哪里还有人理她。
冯辞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姑娘叫的有些懵,她站回去挤开她“姑娘,你说了些什么我是一点不明白,不过这光天化日的,你还是离我家公子远一点比较好。”
“你还敢指使我?你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下……”柳芝兰话还没说完,进来一群仆婢。
家丁拖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五个人,婢女收拾着凌乱的屋子,走过来两个着红色的丫鬟,为冯辞穿上喜服,梳好发髻,插好珠钗。
“二公子,二少夫人,请随奴婢去新房,行合卺礼。”
柳芝兰就跟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