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将青铜匣放于镇妖幡下,生涩的念着噬心藤所教的咒文,幡旗倒塌,镇妖幡符文上的灵力被强大的魔气吞噬殆尽,青铜匣上泛起了诡异的光芒。
群妖袭城,人们仓皇奔走,冬生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将青铜匣揣回怀里,身影消失不见。
对面楼上,贺良杰望着不远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冬生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贺良杰,他穿过慌乱奔走的人群,躲在暗处,紧盯着归鸿与归鹤抵御众妖的身影,等待着他们筋疲力竭之时上前给予最后一击。
可他没料到这时候青峰来了。
这个黑衣修士以及身边的那个白衣书生,成了冬生与噬心藤计划中的唯一变数。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救那些人!他们明明全都该死!
冬生躲在墙后,近乎仇恨的瞪着在塔楼处探查情况的青峰与风催雪。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臭小子,你在这干什么?”
却是贺良杰摇着扇子走过来了。
“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
冬生被突然出现的贺良杰吓得愣了愣,一时解释不出来,贺良杰不悦的一皱眉,招呼着手下上前一脚踹倒冬生,几人开始围上来拳打脚踢。
冬生下意识的捂住头脸,拳头雨点般朝身上招呼着,贺良杰的声音带着愉悦,居高临下的传到耳边,“老实交代,你在这干什么!”
冬生紧紧的咬着牙,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刺进了肉里。埋在臂弯的面容上尽是仇恨,不如就在这里杀了贺良杰吧,不,不行,会被那个叫青峰的修士发现的。
身上的拳头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近日里压抑的怒火终于到了临界点,冬生眼里倏然迸出一股杀意。
这时远远的传来脚步声,是青峰!
冬生瞬间收敛起杀意,打在身上的拳头也停了。
他听见一道温润若清泉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贺良杰在朝那个白衣修士解释,这时冬生悄然抬起眼,便见到了方才说话的白衣修士的真容。
那白衣修士面容俊秀精致,脸上还带着温润的笑意,冬生这辈子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紧接着冬生便看见那白衣书生半蹲了下来,朝自己伸出一手,眉眼里尽是温柔,似乎想要拉自己起来。
冬生眼里划过一丝警惕,他避过风催雪的手,艰难的爬了起来,朝贺良杰身后退了一步,他心中有鬼,不敢离修士太近,以免被他们发觉不对劲。
接着冬生便见那白衣书生教导贺良杰要与人为善,后来又掏出了一锭金子似乎想要为自己赎身!
冬生是彻彻底底的惊了,这白衣书生是有什么毛病?他想做什么?
可后来在白衣书生于贺良杰的交谈之中,他好像确实只是想为自己赎身?
冬生心情复杂的看了风催雪一眼。
但是贺良杰赶他走,他不可能真的离开。青峰打乱了他与噬心藤的计划,他得留在贺良杰身边,这样才能近距离的打探出青峰下一步的动作。
第二日他又缠着贺良杰回到了贺良杰身边,
冬生打听出青峰打算重绘镇妖幡,那么如果要行动,必须得在青峰绘好镇妖幡之前。
可仅青峰一人之力便能抵御群妖,要怎么才能拿到修士的血成了大问题。
这时,冬生听到了白衣书生与贺良杰的谈话。
原来那个白衣书生是修士,曾经失去过记忆。怪不得看起来傻傻的样子。
还未等冬生找到机会,他沉进湖里的六具尸体便被人找到了,春彩大闹着说是贺良杰杀了老麻,青峰与风催雪也开始查起了案子,但是没关系,没有人会怀疑到他……
除了贺良杰。
死的那六个人常常在贺良杰的赌坊里赌钱,冬生每一次都会在暗处留意他们几人,贺良杰早已注意到了此事,可他毕竟线索有限,只以为冬生想为父报仇才杀了那六人。
令冬生奇怪的是,贺良杰没有将此事说出去,甚至没有把冬生抓起来,反而表情难辨的提点完冬生,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任春彩来大吵大闹。
新的镇妖幡即将绘成,冬生花尽心思才偷走了青峰放于房中的镇妖幡,却没想到青峰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毁坏镇妖幡,他偷到的竟是假货。
若新幡立起,城中安全无忧,他就再也伤不了归鹤归鸿,更杀不了城里所有人了!
噬心藤似乎也对他失望至极。
不行!他必须报仇!冬生慌了起来,这时候他突然想起风催雪曾说过自己是修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