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百日,百日过后。
江州城,夕水街一间茶楼。
“听说了没有,在京城下了整一年的血雨说停就停,皇帝驾崩,血雨即停,说是巧合也没人愿信。”
“巧合不止这一桩,你猜那血雨最早下在什么时候?告诉你,是二十六年前,是先帝登基的年份,下了整二十六年啊。”
“也不止这个,宫里传出来的先帝是死于批改奏章积劳成疾,坊间传的是另一则,说是先帝死在后宫嫔妃的肚皮上。”
“这算哪门子巧合?”
喝茶的客人有孤陋寡闻的,听人谈论听着新鲜,免不了插问一句。
众人哄然大笑,一人道:“二十六年,时间久远,有多少人记得当年的庆德太子即位前夜死在床榻上。那位太子生平清廉强干,是难能的治世之才,落得那般下场着实叫世人叹惋。”
二楼靠窗的位置,钱小满和方仪面对面坐着,桌上一壶茶水,茶壶嘴里冒出缕缕热气。
二人是皇帝驾崩当日离的京城,钱小满架不住方仪的热情就一同来了江州。二人最初都是水上浮萍,钱小满扎在了三柳客栈,这江州城的瑛姑姑几人就是方仪的根。
“小满,你说这些人说的可信吗?”
“可信吧,市井间的传闻往往真过文书告示。”
方仪长叹一口气,“这就尬尬了不是,两个儿子死的一样憋屈,我要是他们老爹,能气得从皇陵里爬出来。”
“你这张嘴啊。”钱小满笑的嘴唇包不住牙,“活该你和小崔凑一对。”
方仪笑道:“你也认为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这么认为。”
“当我没说。”
“哎......”
茶客们聚在一起无所不谈,无所不论,朝野秘闻说腻了,有人说起了江州近来的大小事。
“听说安府千金今日大婚,新郎官是从前权记酒庄的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