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仪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道娇润的女声,其言语间带着几分幽怨。
“未来大嫂,你在这做什么呢?”
话说长夏自方仪离开后,一双小鹿眼滴溜溜的跟着方仪没移开过。她是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口口声声不稀罕太子妃之位的大嫂,竟抛下了太子哥哥,公然与别的男子谈笑风生。
“长夏?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颜......三柳县的戏本先生。”
“本公主认得他。”
“认得就好,认得就好。”方仪笑道。
钱小满看清来人后偷偷的别过脸,长夏公主什么人,那是个使天下美男闻风丧胆,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平头百姓,在她跟前都不敢大声放屁的刁蛮公主。
“不好,你跟他怎么认识的?是你先同他说话,还是他先同你说的话?”长夏站在二人中间,正好挡着看戏的张富贵。
张富贵哪敢说什么,忙要起身行礼。
“你闭嘴,坐下,本公主说话别打岔。”长夏撂下这话,可怜张富贵撅起一半的屁股只好‘啪唧’一声黏回凳子,颇为心酸的抿住了嘴。
方仪听不来长夏话里的阴阳怪气,说道:“长夏丫头,我跟钱先生一见如故,说说话怎么了?说说话不犯法吧。”
长夏冷眼看她,“一见如故?你跟他是一见如故,谈笑自若,跟太子哥哥就是相对无言?”
方仪面无表情,“呵,你少了几个字,还有两看相厌。”
“你......”长夏心里憋着气,不愿对着方仪发作,便扭过头冲着钱小满,小鹿眼睛一瞪,“钱小满,你不是不近女色吗?不是洁身自好吗?不是跟女人说不过三句话吗?从前在三柳县,连本公主的面子都不给,礼物是来者不拒,想和你说句话,你可好,跑的比兔子都快,这下被本公主逮着了,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荡子......”
方仪听着长夏的控诉,想为钱小满鸣不平来着,话到嘴边却是没绷住笑了。
“怎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了吧,你自恃姿色过人,寻常女子入不上眼,竟是把心思打到了本公主的大嫂身上......”
钱小满充耳不闻的端起茶水,就着长夏的絮絮叨叨一口喝进嘴里。
“你听没听到本公主说话?你......”
见长夏要去夺人杯子,方仪先一步扯住她的衣袖,“说归说,别上手,我跟钱先生关系清白,说的也是正事,你这脑瓜子能不能装点有用的?”
“关系清白?关系清白也要重男女之防,宴上谁人不知你的身份,传出去有损名誉。”
“你开始注重名声了?”
“呃......”长夏顿时噎住,过了好半天才嗫嚅道:“我的名声不重要,你不同,你是太子哥哥未过门的太子妃。”
“拉倒,我不承认啊。”方仪松开衣袖,别过脸去。
“大嫂......”长夏气鼓了腮帮子,扭过头对着钱小满狠狠一瞪,“都是你,花言巧语勾走了我未来大嫂的心,浪荡子。”
钱小满吐出喝进嘴里的茶叶,“殿下,草民身份低微,身无长物,筑不得,也筑不起那新台。”
“什么新台?”长夏摸不着头脑。
“别新台不新台了。”方仪急忙开口:“不是要出宫赏月,咱们走吧,到时候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