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仪的记忆里有过那样一位姑娘,名动天下,有第一才女的称号,“你去那地方干嘛,别跟我说你是被十二金花的美貌征服了。”
“那倒没有,我是想去一睹芳容,就是看一眼,顺便再做些其他事情。”长夏按耐不住搓了搓小手。
方仪斜她一眼,“比如,找个小倌儿?”
此话一出,只见长夏面色微微涨红,一抹怪笑洋溢在脸上,“莫非你也好这口?”
“你就这么认为吧。”方仪扶额,这姑娘不咋正经啊,看来传闻不光是传闻,有理有据。
长夏早些天听说了方仪性子大变,本是不以为然,今日见了她的确是令人眼前一亮,笑道:“哎呀,你这个朋友我没交错,咱俩甚是投缘。你放心,以后在京城有我给你撑腰,谁要敢欺负你,我肯定给你出气。”
长夏生于皇家,见腻了王公贵族的拿腔作调和虚情假意,也极厌恶身边人的阿谀奉承。妖魔鬼怪见多了,因此一个人什么样,她看上几眼,也能看出个十有八九,她不是轻易与人交好的,可要是看中了那个人,就认为那人方方面面都是顶好的。
“那要是太子欺负我了,你会帮我出头吗?”方仪轻声细语道。
长夏冷哼一声,掷地有声道:“莫说太子,就是父皇来了,我也不怕,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定要欺负回去。”
方仪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对上长夏的眸子,问道:“假如啊,我不想嫁给太子呢?”
长夏抿起朱唇,一双眸子转了又转,随即低声道:“我看出来了,你这脑子进了不少御花园的臭水,怎的整个人变了性子?”
方家大小姐,出生之日百鸟齐鸣,盘踞在相府之上久久不散。国师断言她是百年一出的凤命,出生第二天被皇帝指了婚约,待及笄后嫁入东宫,可惜她出身虽好,资质相貌皆是平庸,在百花齐放的京城给碾压成了草。婚约之下,一个有意,一个无心,太子为躲避婚约,三年前请缨去了西疆,婚事便一直碍到今日。
“这叫通透了,看明白了,从前那是给猪油蒙了心,这感情之事,可不得你情我愿,这天涯何处无芳草?”方仪双腿一叉,端起茶水咕咚几口。
长夏见她这副架势,通透不通透不好说,变了个人倒是真的,赞道:“好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未来大嫂,你若是真的不想嫁给太子哥哥,我去找父皇,求父皇给你撤了这桩婚事。”
方仪摆手:“先别,君无戏言,我这边在琢磨对策,到时候有要你帮忙的我再找你。”
长夏结舌,“你,你是当真的?”
方仪瞅她一眼,见她眼中半信半疑,“真,比珍珠都真,这不是我喝了几口御花园的臭水,误打误撞治好了单相思的老毛病。”
长夏听罢垂下眸子,若有所思道:“落花有意,你我二人……”
方仪听说过长夏与那太子太师的几段笑谈,不明真相,她不好贸然开导,也不好一句话也不说。
默然片刻,她终归是搜肠刮肚的想出一句不会出错的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得不到的东西不要就好了,何苦自寻烦恼。”
长夏是小丫头性子,来的快去的快,眼下又恢复了灿烂笑脸,她拉过方仪的手,“哎呀,我大抵是病得不轻,抽空也得喝上几口御花园的臭水,多谢未来大嫂开解。”
“嗯,不是,我都说了我不想嫁给太子。”
“不影响,我就要叫你大嫂。”
“哎,你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