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午后的阳光最是暖人,尤其是在这乍暖还寒的时候。
姜亦瑾坐在马车里琢磨着待会儿要如何面对齐君泽,却不想已经到了他府门口。
“二娘子来了,殿下等你多时了。”府丁一瞧她的马车到了,便张罗着搬来了小木凳让她下车。
她刚走下马车,便看到齐君泽站在院子里等她。
这男人似乎有点脾气。
姜亦瑾摆手让锦绣先回府去,而后自己走进了院子。
齐君泽显然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只是故意装的一副正在赏景的模样不曾理会她。
“三殿下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三殿下这般憋屈?”姜亦瑾悄声走到他的身后,也不行礼,轻声问道。
齐君泽这才转过身来,看到眼前的人,他心底窝的火竟全然消失,只剩下一副委屈模样,“阿瑾昨日死皮赖脸占了我的卧房,害我一夜未曾好睡,今晨竟然不告而别,又害我一顿好找,去你府上你竟然不在,还跑去琉璃居同别人喝酒,真叫我气不打一处来。”
齐君泽这一副委屈模样本该换得姜亦瑾心底柔情,奈何姜亦瑾一想到他前世的所作所为,她只会觉得此刻面目的虚伪恶心。
她不想哄。
她心里很清楚,这时候只要她低个头道个歉再卖个乖,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但她现在只会觉得这样做实在是没必要。
“昨日酒后乱性,做不得真。”
这回答不痛不痒,任是齐君泽再怎么说也只能认了。
“胡说,都说酒后吐真言,你昨日可不是这样说的。阿瑾你自从昨夜醒来就变得好奇怪,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让你现在这么疏远我了?”齐君泽想起来昨夜姜亦瑾被噩梦惊醒之后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觉得她定然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且是和他相关的。
不提则已,一提这昨夜的梦,姜亦瑾脑袋就想要裂开一样,那种刻骨铭心的钻心之痛再度袭来,叫她顿时浑身无力。
齐君泽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多想杀了他。
“三殿下今日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姜亦瑾强压了心中愤恨,敛了泼天厌恶,转过身去扶了一枝红梅问道。
齐君泽听着这没有丝毫温度的话,心中乱成一团,而后一把拢住姜亦瑾的肩膀,稍稍用力便将人全部拢到怀里,“阿瑾你不要这样对我,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要这么冷淡?”
姜亦瑾转念一想,她此时不能这么明显地表现出厌恶,毕竟现在的形势,她还需要这个小靠山。“没什么,阿泽,只是昨夜未曾睡好罢了。你莫要多想。”她言语多了些温情,话也软了下来。
齐君泽一听姜亦瑾唤他“阿泽”,什么胡思乱想都没了,他就这么紧紧地拥着姜亦瑾,下颚轻轻摩擦着姜亦瑾的秀发,“阿瑾,你不能再这样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了。”
“谁让阿泽这么好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