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不清楚红毛老猴要把他带向哪里,只是不停的往前走。又走了大半天,红毛老猴停住不走,接着发出数声长啸,过了一会,就听着外面“扑通,扑通”响声不断,过了大半个时辰,突然透进一丝光亮,接着光亮越来越大,叶无心仔细一看,有许多猴子正在搬运石块,从外往里,扒着洞口。
等到猴子们把洞口完全扒开,叶无心看到,有一个能通过一人的洞口露了出来。老猴在前,叶无心在后,爬出洞口,那小猴子趴在叶无心肩上。此时正是朝阳初升。红毛老猴又长啸一声,抓住小猴子钻入洞口。只见刚才那些扒洞口的猴子,又急忙拿着石块把洞口堵死,最后又弄上枯枝乱草,一切和平常一样,猴子们散去。叶无心发现这些猴子竟然特别细心,洞口毫无痕迹,要是他以后再来寻找,也不会能找到这个洞口。
叶无心拿着老猴给他的短棒,站在高处往下看去,着眼之处,有一条崎岖小路,那应该是采药人日久天长,踩出的一条上山小道。
叶无心算好方位,往那条小路奔去。在山上看着虽近,但真的走起来,却是遥遥不可及。叶无心心里道:“怪不得那个山谷无人进来,应该是离小路太过于遥远。”
他不知道走了多远,身上被葛针划破多处,山上有好多野果,他吃了一些,终于在晌午时分到了那条小路上。
那条小路虽然崎岖蜿蜒,但是毕竟能走到山下。叶无心提着短棒,沿着小路下山,走了不多远,遇到一个采药的山民,那个山民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疑问,你一个孩子竟然敢独自爬山。叶无心不管这些,上前仔细打听了路道,到云台观得往哪里走。那人是乡间郎中,就是孩子问询,也不厌其烦,仔仔细细给他指明了道路。采药人还拿出自己的干粮和他分而食之,他告辞采药人,依着打听的道路下山。谁想到,这条下山的路径正好和那条谢清尘带他上山的路径相反,要到云台观,还得要绕一大圈。
叶无心想到,谢清尘被猴群逼下山之后,肯定要去云台观。自己又不认识别人,只好去云台观找谢清尘。
他继续前行,虽然路不平坦,手里的短棒沉甸甸的坠着胳膊发酸。他突然想到,既然红毛老猴让他带这条短棒,说不定这条短棒就是宝贝。想想自己又不会武功,遇到坏人自然就保不住宝贝。想到这里,见路旁有野藤,摘下一根。把短棒用乱草包好,缠上野藤。
正值夏日,叶无心觉得又热又渴。一阵困倦袭来,就在路边躺下休息。睡了有一个时辰,方才觉得精力恢复。见天色已晚,要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在野地里过夜,又一想,自己就算不在野地里过夜,那又能去哪里。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六师父,天马上就黑了,你这样走,我们啥时能到云台观”,叶无心抬眼一看,只见从那边走来一高一矮两个人,那高的,是一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眉清目朗,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白色绸衣,潇潇洒洒。而那个矮的却是一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叶无心看到小姑娘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但是人家小姑娘干干净净,而自己道袍破的不成样子,满是灰尘和泥点。
他见两个人走了过来,急忙站起身来,小姑娘以为是一个小叫花子,说道:“小叫花,这里没有人家,你在这里乞讨吗”,叶无心本来听惯了人家叫他小叫花,但是,小姑娘莺声燕语的喊起来,他却听得极不舒服,不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个中年男子见小姑娘惹得人家不高兴,急忙说道:“嫣儿不得无礼,人家可不是小叫花,看人家穿的是道袍,在这里,肯定是云台观的小师父”。那中年男子说话声音柔和,叶无心听了及其舒服。那小姑娘却笑道:“原来是小师父啊,就是那衣服怎么都是泥巴”。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叶无心听起来却感到刺耳。那中年男子以为叶无心是云台观里的小道童,出来贪玩弄脏了衣服,怕师父责罚,不敢回去。低声说道:“你师父是云台观里哪一位道长,要是你怕回去被责罚,我把你送回去”,中年男子说完,小叶无心心里说:“我正找不到回去的路呢,正好把我送到云台观”,但是自己不认识云台观里的道长,只好说:“我是柴房里的”,那中年男子知道云台观里有许多小道童,都是周围穷苦人家的子弟,在观里做些提茶倒水,烧火扫地的杂事。
小姑娘听中年男子说要和叶无心一道走,不由的撅起嘴巴,气嘟嘟的说:“谁愿意和小脏孩儿一起走啊”,而叶无心却不示弱,说道:“我才不和妇人同行”,小姑娘却又笑了,可能听到妇人这称呼新鲜,笑着说道:“我才不是妇人,我是小姑娘”,叶无心也笑了,说道:“是女的就是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