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唯见一盏油灯在缓缓前行。落在最后的万黎抱紧佩剑,牢牢的跟着李希尧的步伐,心里叫苦连天,这鬼地方,他真是来一次骇一次。
可是不来吧,他又不放心。
因为守护这地牢的俩老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黎的目光在烛火的照映下砍向周围,那是一间间的独立牢房。
牢房之内或趴或躺,或站或跪,皆看不清面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所被关押的时日肯定特别长久。
因为整个空间没有半点声响和生气,反倒处处都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半晌。
待众人走至地牢极尽,空气才微微好上一些。
随着穿过最后一间牢房,便跨进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地界。
有酒有肉、有桌有床。
还有,一个脸色青黑的老者和一个口吐鲜血的丫鬟。
“这怎么回事?”万黎话音未落,就看见本来还在身前慢悠悠带路的李老头脚步匆匆,直奔脸色青黑的老者而去。
万黎嘲讽出声,“哟,这回会跑了。”这俩老头真真是倚老卖老,一个装腿瘸走得慢,一个装重伤不出门,“装的可真像!”
“蜉蝣针?”
“什么?”万黎揉揉耳朵,李希尧声音太小,没听清。
“蜉蝣宫的镇宫绝学,蜉蝣针。”李希尧再次开口,眉眼间闪过一丝讥诮,“这一次,他不是装重伤,是真重伤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重伤,这张三的奇经八脉和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轻则破裂,重则破碎。
不愧是蜉蝣针。
说起这蜉蝣针,就不得不提蜉蝣宫。
蜉蝣针,江湖门派蜉蝣宫的镇宫绝学。
虽名为针,却不是针,只是一种将内力压缩到极致,然后将其种入身体的独门武学。
蜉蝣针入体,不为杀人,只为保命。
蜉蝣宫之人一生只能种下一枚蜉蝣针,而这枚蜉蝣针,就是蜉蝣宫之人保命的最后手段。
蜉蝣宫之人被抓而不伤不死,靠的就是这蜉蝣针。
蜉蝣针出世,必杀一人,不见血不散。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这蜉蝣针会从何处出现,也没有人曾躲过蜉蝣针的射杀。
可惜,这针一旦使出,也代表着这蜉蝣之人没了最后的依仗。
只能任人宰割。
“蜉蝣宫?那个靠暗探和消息遍布天下的蜉蝣宫?”万黎惊讶,没想到他们这次居然捡到了宝。
一个天命蜉蝣便是一条消息,任何消息。
毕竟这蜉蝣宫的宫规,世人皆知——永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天命蜉蝣。
甚至在数十年前,有人曾用一具蜉蝣遗体换了一条情报,获得了帮助,灭了仇家满门。
可惜。
这蜉蝣宫的天命蜉蝣不好抓,而非天命的蜉蝣世人也不敢抓。
蜉蝣宫的报复,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承受的。至少,蜉蝣宫建宫百年,被抓之人屈指可数。
“周管家可是说了,这个丫头是自己混入我们王府的,必定是得了命令的天命蜉蝣。阿尧,那你岂不是……”有救了!
“可以一试。”李希尧也想到了这一点。
万黎从来没见过李希尧这样的眼神,里面充斥着刺人的光芒,“哟,这次不想随遇而安了?”
蜉蝣宫既然以买卖消息而闻名天下,他们自然也想过去和蜉蝣宫做个生意,以此来谋求李希尧那一丝微妙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