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是生机断绝。”

言罢，桃喜的眼眸便一瞬不瞬的盯住了姚落柔的脸庞，好似想要看出什么一般。

如此明目张胆的视线，惹得姚落柔笑出声来。

“桃喜，你在干嘛？难不成，你在看我会不会伤心？”

既然她家姑娘已然问出了口，桃喜也就不在拐弯抹角，直接反问了回去，“娘子，您，不伤心么？”

姚落柔自是知道桃喜的性子，也不意外，“我为什么要伤心呢？”

这一下把桃喜问住了，她为什么会觉得娘子会伤心呢？大概是小姐的态度吧，“娘子，您不喜欢谧王殿下么？”

闻言，姚落柔抬了抬眉眼，看着一脸不可置否的桃喜，勾唇，“你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何还明知故问？”言罢，却是又道了一声，“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那么好看的人儿，谁会不喜欢呢？”

这一声，轻不可闻，不知道是知道桃喜的耳朵好能听到，还是根本就是在说给自己听。

桃喜动了动耳朵，敛下了神色。

她确实是明知故问了，能被自家姑娘带去大娘子那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呢？与其担心娘子被算计，还不如相信这一切都在娘子的计算之内。

可是。

桃喜再次开口，“那娘子听闻谧王殿下的脉象，为何看不出伤心呢？”

“看不出伤心？”姚落柔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声，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才开口，“大抵是还没到能看出的程度吧。”

桃喜没有接话，她不懂。

姚落柔也没回眸，她也清楚桃喜会问什么。

“伤心也分等级的，你有多在意，就有多伤心。”姚落柔眨眨眼，眸光恍惚找不到落处，“这第一级的伤心，大抵要从你新买的糖葫芦还没吃，便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开始算起；而这第二级的伤心，怕是那寒窗学子十年苦读，却难以金榜题名；至于这第三级……”

姚落柔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浣溪阁的方向。

“怕是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了吧……”

这三个丧字出口，桃喜更是不敢说话了。她知道，她又引出了姚落柔的伤心事。

“好了好了，我哭丧着脸，你竟也跟着哭丧了起来。”姚落柔转头，揉了揉桃喜的苦瓜脸。

心里还在肺腑，不行，太瘦，不如姚小包子的好掐。

大概——

连小美人的都比不上。

“你自是知道你家娘子我的性子。对于绝色之美难以抵挡，对于温柔之人更是难以介怀，所以对这谧王殿下，我确实是上了心的。但是对于为他伤心来说，恐怕，还不至于表现得多严重。毕竟，我在还没认识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他命不久矣了呀。”

姚落柔停顿了一下，“不值得期待的事情，我从不会倾注感情。”

就算是一眼倾心......

也要在其根未深时将它斩草除根。

姚落柔自软榻上蹭下，走向了桌案，说出了当日对着桃欢说出的那番话，“我现在，只想完成我的目的。”

这番话说的很是绝情，却让桃喜松了口气。

她不是桃欢，做不到凡事都看的开，也做不到只在意眼前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