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比你年长，你唤我一声哥哥就行。”华良依旧眯眼笑笑，上下打量了一眼阿青说道：“你这性子可得改改，我这是做酒楼的，你总不笑可不成。”说着比划着让人学着自己眯眼翘嘴角，等阿青做得让自己满意了才幽幽说道：“进花楼做工呀，得先敲个印子，工钱随你要什么，这印子就当是咱们的合同。”

“好，”阿青呆呆地伸出自己的手臂，他现在可太需要和人说话了，这样强烈的欲望是从人性上而来的，和鬼的关系并不大，或许是长久没感受到这样浓厚的烟火气息了，这脑瓜也不太好使，单纯的将自己给卖了：“我想要个住的地方，还要能习字读书。你家书多吗？”手臂上一阵刺痛，印着一黑乎乎的图案，华丽而又诡异。

“多啊，”华良笑得是连眼睛都瞧不见了：“你是只厉鬼吧？活了那么久，不想报仇吗？”

“想，但是找不到。”

“你一直待在外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的。”

“伤你的人，可是在大漠里头的？”

“不是，他说会来找我。”

“你这仇人还挺自信啊。”

“嗯。”

“那你若是哪天想报仇了，记得来寻我，我会帮你的。”

“你为何帮我？”

“因为我是你哥哥呀。”

“谢谢哥哥……”

阿青在这花楼打工久了，人也变得圆滑机灵不少。升级成了管事的之后，越发的是喜欢市井巷口的那一套做法。自从收了个叫大壮的鬼魂做小弟，越发过分和外露这种二流子的气息，一天三次地巡查，也不愿待在屋子里看书了，有时间就蹲守在花楼外头的空地处审视着来来往往的鬼魂精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有趣，是干了十几年也不觉乏的。

这天，运时蔬的的队伍里出现了一只新来的小鬼，大约十岁，眼大而无神，好像和一个故人长得有些相像。耐不住好奇，阿青借着巡戒的名头，探探这小孩的虚实。结果没成想，这小孩还以为自己是人呢，一个劲儿的逃避自己的问话，还不愿意和别的鬼魂接触。这说不准是个很好玩的新鲜乐子。

“你是哪里来的小鬼？”

“为何要与你说？”

“我是这的管事，自然是要与我说的，难不成你这小鬼心里还藏着什么坏事？”

“我怎会！我就是跟着他们一同进来的，忘了而已……”

这小鬼看起来可比那些鬼怪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