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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

风吹响摇曳的铃铛,沐云卿看着窗外晕开涟漪湖面,微微出神。碧落挽起珠帘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小姐起了?”碧落连忙取了一件披风来“小姐怎么在这风口,这冬日里寒气可受不得。”  “无碍,”沐云卿拉紧了披风“你出去做什么?”  “奴婢和院里的人联络感情啊!”碧落笑眯眯的说“以后都是要一起做事的。而且奴婢要尽快熟悉他们,等嬷嬷来了好找人”  “难怪嬷嬷总是说你最机灵,还真是一点不差。”沐云卿笑着颔首“对了,嬷嬷和墨玉她们何时会到府?”  “昨日也问过黎煊,嬷嬷她们比我们晚出发,但是按脚程应该就这几日了。”  “参见夫人!”沐云卿听着院门的请安声一愣,看着一个妇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来,眉目间似曾相识。  “卿儿”妇人试探的喊了一声,在看到沐云卿的时候带有一丝哽咽。  “母亲”沐云卿看着跟前的妇人“女儿不孝,多年不曾陪伴在母亲身旁”说着就跪了下来。  “快起来,快起来,回来就好”妇人正是护国公夫人沐宁。沐宁看着长大的沐云卿,双眼含泪。心里想念牵挂多年的人,这一刻,终于回来了。“卿儿可习惯?”沐宁拉着沐云卿的手在一边坐下“我也不知卿儿喜欢什么,就按照你哥哥的办法,照着你洛阳的闺房布置,还加上了些景都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在里面,这十年来在洛阳可有人欺负,有没有受苦,我——”说着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母亲,”沐云卿拿着手帕“洛阳是苏家族里,我是苏家的嫡亲大小姐,谁敢欺负我?万事都有嬷嬷和族老们安排打点,不曾受苦。母亲,莫要哭了”  “好!”沐宁看着止住了泪“卿儿回来了,以后再不能让卿儿一个人了”说着又要哭起来。  “夫人,大小姐回来,是好事,夫人应该开开心心,不要在伤感了”一旁的老嬷嬷看着如此懂事的大小姐感到欣慰,开口劝道“夫人与大小姐以后日子还长,夫人应该要高兴才是!”  “嬷嬷说的对!卿儿回来可不是让母亲伤心的!”沐云卿笑着说“母亲应该高高兴兴的,以后卿儿会陪着母亲!”  “好!我们卿儿最乖巧懂事”沐宁擦干了眼泪,与沐云卿闲谈了一会,发现沐云卿身上披着披风,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伺候,微微皱了皱眉。“小姐怎么如此单薄?你叫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伺候小姐?”  “奴婢见过夫人,奴婢碧落。”碧落见夫人问到自己连忙回话“小姐刚刚起身”  “卿儿身边怎么只有你服侍?其他人呢?小姐刚回来就开始怠慢了?”说着隐隐有发威的样子。  “母亲莫生气,是我不让她们伺候。”沐云卿解释道“女儿急着回来见母亲,父亲,只带了碧落先行回来,嬷嬷和其他三个大丫鬟收拾东西晚些时候才出发,算着这几日也该到了。她们不知女儿喜好,所以没准近身。母亲,莫怪”  “怎么会,卿儿念旧是有情有义,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以”说着看看四周“不过,卿儿身边的人还是太少了,一个丫鬟难免伺候有不到的地方!屋里虽有暖炉,可毕竟是冬天。我先派身边的一个人你用用,等你洛阳的嬷嬷丫鬟回来再安排。”说着指着身后的一个蓝衣女子“这是我身边的竹香,为人还算妥当,你先用着,如何?”  沐云卿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母亲为卿儿考虑,卿儿都听母亲的安排”说着看了看外面“天色黑了,母亲从相国寺回来可有好好休息?在卿儿这里歇歇?”  “不累,马车上休息过一会”沐宁看着眼前的人一直都没有移开视线,沐云卿一直笑吟吟的“母亲一直看着卿儿,可是卿儿脸上有花?”沐宁一愣,抵了抵沐云卿的额头“调皮!”  一旁的李嬷嬷看着俩人在一起的画面,心中也满是感慨。夫人是她自己看着长大的,了解的自然也比别人多,看如今的样子只怕夫人太着急了。可是看着夫人高兴的样子也不忍拆破。自己一生没有婚嫁,早就将夫人视如己出,又如何忍心在这个时候扫了她的兴?正巧外面打帘走进来一个丫鬟提醒该摆饭了才开口道“夫人和小姐聊了这么久,过会儿该去大厅用饭了。夫人回来还没见过国公爷呢!”  “嬷嬷提醒的是,那我们就走吧!”说着沐宁站起来“卿儿可一起?”  “夫人——”李嬷嬷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沐云卿。  沐云卿眼神制止了她,随即笑起来“母亲与父亲在一起,卿儿可不去讨嫌。何况刚回来母亲也要梳洗一番,卿儿一会自己去就好了。”  “好,那我先走了,”沐宁转身“好好伺候小姐!竹香,你就先留下,好好照顾小姐。”  “是!”竹香应了一声就安静的退到了后面。说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人走了,沐云卿好久没有动静,不知想着什么出了神。  看着人都走了,自家小姐却发起呆。碧落站在一边看着一直在角落中的竹香,倒了一杯水“小姐,可是又倦了?”沐云卿看了一眼碧落,顺着她的眼神才发现忘记了一直不吭声的竹香,转身进去内室更衣。半晌走出来 “你就是竹香?之前一直在母亲身边伺候?”  “回大小姐,是!”竹香恭恭敬敬答道。  “既然母亲这样安排,你就留下吧!该做什么碧落会说的。准备去大厅,你带路吧”沐云卿眼一闭,又开口“等几日我这人到了,想回去就让你回去。”  “是!”说着掀开珠帘退了出去。  “碧落”沐云卿睁开了眼“我让你带的花草种子呢?”  “种子?在呢!怕压坏了,单独放起来了。小姐现在想要做什么?”碧落疑问道。  “不用了,”沐云卿眼神又看向窗外“等过几日墨玉她们到了,在院子里的花圃找块地方种下去,让若水专门照顾。”  “是。那小姐现在要不要动身去大厅??”碧落沐云卿听着点点头。    “李嬷嬷,你看,如今卿儿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出了云澜阁,沐宁对着一旁的人说道。  “是。夫人总算如愿了”李嬷嬷在一边笑着。  “嬷嬷,你说,卿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要怎么补偿才好?还有,卿儿身边伺候的人少了,我回去再添几个丫头你看可行?”沐宁拉着李嬷嬷说个不停“嬷嬷一直在我身边,我一直拿嬷嬷当亲人一般,嬷嬷也帮我拿拿主意!我还要做些什么?”  “夫人”李嬷嬷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心中叹气,夫人这么多年保护太好了,太多事情不能明白。何况对大小姐这件事上,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夫人,母女亲情,任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大小姐又如此懂事,夫人要放宽心!奴婢看碧落那个丫头也尽心,再添人进去,大小姐不喜欢那岂不是成拙,误了夫人的好意。”过犹不及,四个字,李嬷嬷看着沐宁一脸的笑容不忍说出来,而且自己虽和夫人有这份情分在,但是也要懂分寸,有些话,始终不是自己该说的。  “嬷嬷说的是,道理我都懂,但我和老爷多有亏欠,我这心里总也不是滋味,好好的家,怎么就……”沐宁看着嬷嬷,摇摇头“罢了罢了,日子还长,听嬷嬷的,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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