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翎刚走近主营帐,就听见里头“哐当”一声响。
他掀开帘子,爽朗地笑:“阿元,听说……”
话还没说完,眼神便玩味起来。
瞧瞧他看见了什么,周翎坏笑着摸了摸下巴,他的好友快速拢上褪至腰间的衣袍,耳廓通红,转过头来脸绷得紧紧的:“阿翎,你怎么来了?”
周翎没回,低头踢了踢落在地上的铜镜,笑着打趣:“阿元,你这大白天的,没事摔什么镜子啊。”
此时贺元的衣裳已经拢得严严实实,不苟言笑的面庞比寺庙里的和尚还禁欲寡情。
他微敛着眸,淡淡地解释说:“不小心掉地上了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翎拉长了嗓音,黑溜溜的眸子转了转,却没有戳破好友的谎言,他凑了近打趣,“阿元,营里可传遍了,说今儿有位小娘子领着个小姑娘,来找你这个爹爹负责来了。”
他撞撞好友的肩膀,勾唇坏笑:“阿元,老实交代啊,你这是从哪儿招惹来的情债呀?”
说着又摇了摇头,笑着长长叹了一口气,“欸,枉我自诩风流,到如今竟姑娘家的小手都没拉过几个,你倒好,闷声不响地就弄出个女儿来了,真是惊煞我也,惊煞我也呐。”
“好了阿翎,别越说越没谱了,”贺元背过身,语速极快地解释,“那对母女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今日之前,我也根本未曾见过她二人。”
“真没见过?”周翎问得极暧昧。
“千真万确。”
贺元唇角紧抿着,耳后的红晕还没散尽,反倒瞧着一丝羞恼来。
周翎撩了袍大刺刺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笑嘻嘻地说,“咦,那就奇怪了。我可是听说啊,那位小娘子连你的表字都报出来了,还说什么入榻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