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婳这边在忙着将这件事情推给胡依一,而宋氏却在争吵胡婳的归属。
“她不嫁也得嫁,谁让她做出这种丑事来的!”胡婳不愿意嫁给赵昆,宋氏也不愿意,但是胡修尧却不会考虑那么多,他觉得胡婳只能嫁给赵昆。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胡老夫人日日在他面前念叨这件事情。
“这能怪谁?还不是你那个好母亲!”说起这个,宋氏简直恨透了胡老夫人,毕竟前有赵霜祸害他的儿子,后有赵昆祸害她的女儿,而这两个人都是胡老夫人的娘家人,这两件事情也都跟胡老夫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前宋氏对胡老夫人除了有些不满,看不上胡老夫人的做派之外,倒也没什么,但是如今,宋氏一想到胡老夫人,就恨得牙痒痒。
“还不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胡修尧虽然有些愚孝,但还不至于拎不清,这次的事情,他对胡老夫人不是没有怨怪,毕竟事情都是因胡老夫人而起,最后却是他的女儿倒霉。
不过胡老夫人最近天天拉着他,细数从前那些他们母子不得胡老将军看重,在胡家过得很不容易的日子,胡修尧也没有办法对自己老泪纵横的母亲硬起心肠,只能把火气转到了宋氏头上。
“胡修尧!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次的事情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明明就是你那好母亲算计别人不成,反被别人算计!可偏偏苦了我的婳儿!凭什么她做错的事情,却要我的婳儿来承担!”宋氏一听胡修尧居然怪起自己来了,就跟疯了似的,对胡修尧一阵怒吼。
“我能不知道吗?!”胡修尧的脸色也很臭,“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与其在这里撒泼,怪这怪那,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
宋氏听胡修尧这样说,才微微冷静了一些,哭道:“我可怜的婳儿!”
“趁着事情还没有传出去,赶紧将亲事定下来吧,若日后有什么风声,也可以拿亲事去堵别人的嘴,”胡修尧还是觉得胡婳只能嫁给赵昆,“咱们家的名声不能再有损了!”
宋氏听罢,哭得更厉害了:“就为了你的名声,你难道就不顾女儿的死活了吗?那赵昆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嫁给他,咱们婳儿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赵昆怎么了?赵家好歹也是殷实之家,日后又有咱们给婳儿撑腰,赵家难道还敢对她不好?”胡修尧觉得宋氏委实有些不可理喻,他决定将胡婳嫁给赵昆,并不是一点没有为胡婳考虑,毕竟他还是很喜欢胡婳这个女儿的,“况且你觉得等这件事情传出去,婳儿还能嫁到什么别的好人家?!”
宋氏只剩下哭声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跟胡婳一样,不甘心就这样接受这个现实。
不过让胡修尧和宋氏都没有想到的是,还真有一个好人家在等着胡婳。
这事儿说来还得归功于胡子琅。
胡婳从前的脾性之所以那般飞扬跋扈,除了本性如此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被她的父兄宠出来的。
所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胡子琅对胡婳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妹妹都关怀备至,如今胡婳出了事,胡子琅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知道胡婳死活不愿意嫁给赵昆,而胡子琅本身也看不上赵昆,所以胡子琅便开始给胡婳物色自己身边那些条件不错,人品也不错,和胡家家世相当的朋友。
还真就被胡子琅找到一个,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总督的儿子,叫做霍舟沂,年十八,还没有定亲,如今正在国子监念书,是胡子琅的同窗,和胡子琅关系还算不错。
胡子琅越想越觉得霍舟沂是个不错的人选,便将这事儿告诉了赵霜,还问赵霜的意见,赵霜自然是说好,转头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胡依一。
“你没有听错,三哥说的是真是的霍舟沂?父亲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总督的那个?”胡依一有些惊奇。
赵霜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个霍舟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胡依一有这么大的反应。
胡依一失笑了一声,颇为无奈的道:“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如此。”
赵霜疑惑的看着胡依一,胡依一却没有解释的打算,不是她不想跟赵霜解释,而是她没有办法解释。
毕竟她之所以知道霍舟沂这个人,是因为这个霍舟沂不是别人,正是上辈子被胡妍从胡婳手中抢过去的那个丈夫!
没想到这辈子,胡婳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却还是跟霍舟沂有了一段这样的缘分。
“姑娘,这个霍公子即然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总督大人的儿子,那他能看上五姑娘吗?”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总督虽然不是京官,但那可是地方上军务的最高官职,不少京官拍马也追不上的,若是霍家要和胡家结亲,那也该选胡依一才对,怎么会选胡婳呢?毕竟胡修尧还只是一个五品官,胡子琅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会大有作为的人。
“霍公子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总督的儿子,按理来说他的婚事不会太差,但他的出身却是个拖累,”胡依一解释道,“他并不是嫡出,而且生母还是个青楼女子。”
霍舟沂的父亲虽然官至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总督,但是却一直没能有个儿子,不仅正室无所出,就连那些个妾室也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子嗣极为艰难,直到三十多岁了,才和一个青楼女子一夜风流,有了霍舟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