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颜也曾侧面跟谢谦提过此事,提醒他是否对谢婉儿要求过严,即便是她自己,也未被这般逼着学习这些礼仪。
谢谦:“她跟你不同。”随后他又摇头,“应该说我们与你不同,你出生起便是尚书之女,从未受过一点苦,更不知生存之艰辛,你什么都不用学,尽可以做自己喜好之事,也有整个家族庇护你,可我们不同,如今这样的生活,对你来说只是平常,对我们来说,已是拼尽全力才得来的。”
许映颜许久未说话。
她以往与谢谦相处,从未涉及这些。
今日,她也惊讶,原来在谢谦心中,她终是与他们不同之人。
原来谢谦也跟普通人一般,受这些门第观念的影响。
谢谦看许映颜突然沉默,心想可能是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又道:“婉儿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所做之事自是为了她考虑,她如今不懂,日后便知道了,你不必忧心。”
谢谦不知许映颜所思为何,只是宽慰她。
许映颜有些怔愣,可能是今日,她才认识了一点真正的谢谦。
诗词歌赋,天文地理终是风花雪月,不够现实。
今日,又是因谢婉儿之事。
许映颜犹豫许久,终是开口:“谢大哥,我知这是你们家事,我本不该多言,可确实难以坐视不理。因叶炀之事,婉儿情绪低落,整个人都消沉不少,精神不济,我觉得谢大哥还是多多关心她才好。”
谢谦却道:“这不过是女儿家一时被冲昏了头,等她见了我为她选的夫君,自会好起来的。此次为她定下的亲事,对方是尚书右丞之子,一表人才,家世是极好,与她很相配。”
许映颜听他张口闭口皆是家世地位,只低头苦笑了下。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此,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谢谦却突然叫住了她,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许映颜回身,笑着道:“很好。”
虽然他总说些气人的话。
“希望你跟李家小姐也好,能早日听到你们的喜讯。”
她说完之后,未等谢谦的回答,便转身进了府。
谢谦盯着那身影直至在府门后消失不见,这才抬脚准备上轿。
此时,一人对着谢谦行了个礼,低声道:“大人,事情都办好了。”
谢谦微微点头:“办得干净吗?”
“知道此事的人我都处理了。”
“嗯,起轿吧。”
赵羽舒回了书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人是谢婉儿的哥哥,那也就是姓谢。
谢……谢……
他记起几月前,瑞王所说的在朝中呈上折子参了他一本的那人好像就是姓谢。
这折子未送到圣上手中,便被他爹的人截了下来。
当即看过后,便烧了干净。
赵羽舒不在京中,不懂朝中之事,对这其中的的明争暗斗更是不明,当时听及此事只觉无语。
据瑞王所说,那人折子中给他安的罪名竟是恃才傲物,仗势欺人。
列举之事还是他都不曾忆起自己做过的事。
可此人文采不错,添油加醋,用了些春秋笔法,硬是把这本奏章写得极其有煽动性。
把赵羽舒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放佛再不将他定罪,他便要造成大祸。
赵羽舒思来想去,也未想到他跟此人的交集,也不知他为何要针对他。
没有名头,牵强附会也要硬扯出个罪名安在他身上。
赵羽舒这边正想着,忽然听见了隔壁许映颜回房的动静,想到今日他爹所说之事,还是起身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