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是切断了电源,然后沈蠡北立马拿起锤子敲壁炉四周外墙,一阵猛敲,外墙脱落了不少。
看来效果不错。
而周斯觉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分守己,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他沉声安排女佣和新来的菲佣做西餐后,打算上来给她一个警告,结果走到楼梯间却听到——
“喂,是货拉拉吗?我有一个高级壁炉和很贵重的烤箱,差不多六点半就能拆好,我把定位发给你们,麻烦在楼下等我。”
这是什么意思?
沈蠡北终于要走了吗?还要带上她自作主张买的丑到要死的壁炉和烤箱一起离开吗?
沈蠡北也从楼梯口看见了张大嘴巴的男主。
不过很快,他抿了唇,收敛了表情。
“要走是吗?”
说不上是为什么,周斯觉喉咙口有些发热,他气急败坏地说,“那我就希望你永远不要来了。”
“那个……”沈蠡北迷惑的开口。
周斯觉就知道女人做不到那么坚决。
她终于追到了楼梯口。
“虽然难以启齿,但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周斯觉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声线依旧偏冷淡。
沈蠡北说得语速极快,搓了搓小手,“我之前送你的生日礼物能不能也还给我……”
沈蠡北真的是穷怕了。写完论文那会盖上泡面那层锡纸盖,见边缘冒着热气,也只能拿了本二手书店淘来的破书,重新压好。
她一点也不想重温她的贫穷生活。
而女配的结局恰恰如此。
家道中落,准确来说,直接破产,他们一家三口一无所有,女配卑微的乞求也只等了下一碗快过期的泡面。
周斯觉一脚踩下了两个台阶,浑身不自在起来。
但他还是气愤至极地回头说,“好。”
“谢谢你了。”
沈蠡北竟然还会微笑。
周斯觉回到楼下巴洛克风奢华的大厅,面上周围这一群兄弟好心岔开的话题,他一点也不敢兴趣了,勉强敷衍着,又不好意思什么也不说。
可未过多久,开门的动静当然吵到了每一个人。
“沈小姐,我们帮您搬吗?”
“好的,那就麻烦你们了。”
周斯觉再一次抬眸,沈蠡北已经是和搬家公司的人一前一后,她清点着她带来的每一样东西,又几次劳烦别人下楼要小心一点。
她居然真的要走。
可为什么非要当着他一群好兄弟的面?
是希望他挽留她所以才研究出来的新戏码,还是说她对自己真的腻味了决意要走?
周斯觉一时百般困惑。
可沈蠡北走得坚决,连挥挥手的背影都没有留下。
他一个好兄弟莫尧莫名感触,“其实沈蠡北能在你冷脸下坚持这么久,也不容易。”
怎么,他成了大恶人了?
看来是餐盘里的西兰花不够大,所以也没能堵上那位朋友的嘴。
“等我一会。”
刀叉横放在西餐盘上,牛排渐渐失去温度。
众人又私下调笑,这世上就没有周二少爷得不到的东西,感情也是,说不定还用不着两句话一哄,沈大小姐心甘情愿地屁颠屁颠跑回来了呢。
周斯觉追出来。
傍晚的天际虚度的金色光渐渐暗去,冬天的这个点注定天要黑。
“沈蠡北,你作什么妖?”周斯觉居高临下地斥责她的突兀和冒失,“我们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你当我们家是什么,公园吗?”
沈蠡北缄默了。
怎么这破男主还不允许她好聚好散了?
不过远远看,宽阔的绿茵与庞大的私家别墅,如果把站在最中央的高楼别墅想象成公共厕所,那这里还真的挺像公园的。
“周斯觉,我本来不想说的。”
“我觉得你最近打球后身上一股味道,我实在是头晕闻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先走了。”
周斯觉瞪大双眼,无法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汗臭,我忍不了,我发觉你不是我想象中的白马王子,所以我就只能……”欲说还休的沈蠡北掩住口鼻,作出懊恼状,却又手脚灵活地爬上了货车副驾驶位,“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周斯觉透过斑驳满是划痕的车窗玻璃,看着沈蠡北嗫嚅的红唇似乎是在说——
“拜拜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