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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

安胎药。  本期关键词:狗血!  女主和男主之间总有女配的插足,可作者剑走偏锋,故事的发展并不如常规小说那样,拨开云彩见月明,男女主重归于好。    而是,女配怀孕了。    或许,女主才是女配。  林紫烟和风靖寒早在季雨寒出现之前就成双入对,是季雨寒横插一脚。    季雨寒以为经过那日,她早已看淡了这些事,再也不会难受,可事实上…  ‘我不会再见她!’  如今却是连小孩都有了。    那些承诺,早已随风而逝。  她浑浑噩噩的走回梅沁苑,拿起桌上的对戒出了门,谷雨迎上来:“姑娘,庄主吩咐了,姑娘不得出梅沁苑。”  季雨寒茫然着眼,失神道:“就在门外,我很快回来。”    她走向池塘,用力一扔,将对戒盒子抛进了水里。水面泛起涟漪,对戒沉入水中不久,水面又重新归于平静。  谷雨看着水面,静静地一句话都没说。    季雨寒回到梅沁苑,让立夏点上灯,在灯下开始写账簿法,写了约两个时辰,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账簿法正式写完。  天色已暗,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    “姑娘,歇歇吧,天色已暗莫要伤了眼睛。”立夏走上前来,对她说道。  季雨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手中的账簿,对着立夏道:  “立夏……”  “姑娘?”立夏立于一旁。    她望着闪烁的烛火,口里喃喃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姑娘何出此言?”    季雨寒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账簿。  “他与别的女人已有了孩子,我却在此为他拟写账簿法。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姑娘……。”立夏看着她,眼里略带忧伤,欲言又止。    季雨寒提起笔,在账簿法最后一页提笔写上一首诗:    风来夜雨寒,醉梦不知返  梦醒无归处,只笑卿太傻。    ‘风来夜雨寒,醉梦不知返’是三月前两人去峨眉山的路上,季雨寒问风靖寒,为何弃华锦而取糟糠时,风靖寒对她说的。(第八十五章)  ‘风’和‘雨寒’指她们两人,醉梦不知返,指他沉醉其中的感情。  季雨寒当时迷惑的说:“听不懂。”  风靖寒亲了亲她:“在我眼里,无谓华锦糟糠,我只知千言素笔皆以你为华章。”    后两句“梦醒无归处,只笑卿太傻”是季雨寒自己写的。  如今看来,所有的美好,不过一场无归处的梦境罢了。醒来后要何去何从,只能笑叹自己太傻。    她在那页左下角工工整整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季雨寒。  这本账簿法彻底完成。    许是最近坚持练字,她的字已不再如当初那般难看,一字一行间颇有些风靖寒字的影子。也对,平日里,她爱照着他的字练习。    季雨寒只觉得心理难受至极,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滴在“季雨寒”三字上。  水迹慢慢晕染开来,将那三个字浸透的有些模糊。    “姑娘,切莫难过伤了身子。”立夏蹲下身,安慰着她。  季雨寒抬起头来,将账簿法合上,对她说:“你去拿个火盆过来。”  “要火盆做什么?”立夏有些惊诧。  季雨寒笑:“你放心,我又不会自杀。”    她很爱惜自己,即使这么难过,依然每日按时吃药,按时吃睡,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女人若自己都不好好对待自己,怎么能指望男人对她好。    立夏听话的端了火盆进来。  季雨寒拿过一旁柜子里的一个盒子。  打开盒盖,里面堆满了风靖寒写给她的纸条,约莫几十个。    风靖寒写给她的每封飞鸽传书,她都一一妥善收好了,除去被祁铭逸拿走的那一张。    ‘别多想,早点睡。’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空角最大,缔角次之。’  ……  各种各样。  季雨寒曾经想,她将这些纸条都收好,以后两人的孩子出生,她就给他讲睡前故事,这些纸条便是素材。  可如今没必要了。    季雨寒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之丢进了火盆,静静的看着它们在火中燃烧殆尽。  她觉得自己可以再文艺一点,学习林黛玉焚稿断私情。    立夏默默的立于一庞,并未阻拦她。    季雨寒烧完后才抬起头:“立夏,风靖寒命你和谷雨来监视我,今日我的举动你也一定会如实禀报给他,对不对?”  立夏惊,转眼又明白了。  秋分的事情暴露,她与谷雨二人的表现,季雨寒肯定会怀疑。  的确,季雨寒平日虽不怎么过问这些事,但心里是明白清楚的。    立夏点点头,默认了此事。  “那你告诉他,我想见他一面。”  风靖寒,她很想见他,很想向他问清楚。    季雨寒说完后起身来,去柜子里拿出钱库的钥匙递给她:“顺便告诉他,我身子不适,不适合做管事。”  立夏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事实上,去年立夏和谷雨被风靖寒指到梅沁苑来保护季雨寒,顺便帮着她处理些事务。  季雨寒性子和善,待她们很不错,又个性独立,立夏私心里是很喜欢她的。  只是如今庄主接了新的姑娘入庄,立夏每日跟在季雨寒旁边,见她虽没什么大的表现,没有去找风靖寒大闹,每日默默的写账簿法,按时吃药睡觉,但不怎么笑了。  想来她内心是很难过的。    谷雨端上来药:“姑娘,该喝药了。”  “我不喝,这几日感觉精神越发不好了。”季雨寒皱眉。  谷雨叹口气:“庄主吩咐了,姑娘喝一次药,秋分才能吃一顿饭。”  季雨寒惊诧的睁大眼,风靖寒竟用秋分来威胁她?!她本就内疚害秋分挨了二十板子的事,如今秋分能不能吃上饭还要取决于她有没有乖乖喝药。    “这若是毒_药,我也得喝是不是?”季雨寒生出一种无法选择的悲凉感,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立夏摇摇头:“姑娘多想了,药方是杨公子开的,为姑娘调理身子,我与谷雨亲自熬制,怎么会是毒_药?”  庄主吩咐她们要用心照顾好她,这几晚,她睡下后,庄主还会过来一趟,只是季雨寒不知道罢了。    季雨寒交了钱库钥匙,账簿法也写完了,又不能出梅沁苑。  无所事事,加上精神也不好,坐着就开始打哈欠,她常常看会书,练一会儿瑜伽,困了就睡,过着猪一般的生活。    就这样持续了两天,风靖寒也没来见她。  “你把我的话告诉他了吗?”季雨寒问立夏。  “告诉了。”立夏答。    季雨寒黯然,看来风靖寒是不想见她。    虽然风靖寒没来见她,却抽走了紫屏和清潭二人。这两个丫环是年后风靖寒让她管钱库时特意拨过来的,如今由季雨寒训练完毕可以独当一面后就抽走了。  过河拆桥,说的就是眼下这般场景了。    季雨寒以前得庄主欢心时,风靖寒会将好的东西留给她。夏季有时鲜瓜果,新挖的解暑冰块。如今她被禁足,日常用度倒半分没有减少,伙食菜肴都未有半点苛刻。  想来紫屏清潭做了她半年的丫环,如今也会感恩于她,多少照顾了些。否则,人情冷暖,只怕她连饭都吃不上。    季雨寒不愿管事,风靖寒也不勉强。  但管事之权定不能给杨子馨,否则庄里乌烟瘴气。更不会给林紫烟,她住在庄里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所以风靖寒将紫屏清潭二人抽走,让她二人理事,大事分别向风靖寒风靖宇报告即可。    恒芜苑里,杨子馨气得咬牙切齿,母亲明明说过只要季雨寒将理事之权交出来,庄里就她一个女眷,理事之权就会归她的。  这倒好,大哥却将庄中大事分别交由季雨寒原先的两个丫环来负责。  气死了。  不过看到季雨寒如今的处境,杨子馨又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只可惜季雨寒这些时日在梅沁苑闭门不出,杨子馨也进不去,不然她可要好好奚落她一番。    话说寒清苑住着的那位王姑娘是何许人物,怎么就忽然冒了出来?可寒清苑的各个丫头嘴紧的很,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季雨寒的禁足自然难不倒慕容惜,她进了梅沁苑,没人能拦得下她。  “寒姐姐,你怎么忽然就不管庄中事务了?”慕容惜拉着季雨寒袖子问道。  “累了,不想做了。”季雨寒恹恹的,靠着椅背答道。  庄中管事总有矛盾利益牵扯,她如今这种处境,怕被有心人惦记,索□□出去。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干精明,能将庄中大小事务料理得妥妥当当。  可如今才发现,这一切都建立在风靖寒的态度之上。下人们是多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到季雨寒失宠,明面暗面都会有所不同。  她都能想象,若自己继续管事,只怕三天两头都要被杨子馨挑衅。    莫说外面的人,就是白露这两日状态都不太对,懒懒沉沉的,好像因为季雨寒被禁足,王姑娘又怀了孕,她在梅沁苑看不到出路似的。    慕容惜还想再说什么,瞧见季雨寒满不在乎的神情,又咽了下去。  爹爹说,情-爱之事不可强求,讲究你情我愿,大师哥选择了别人,寒姐姐也没有多伤心,她还是不要多嘴了吧。    这几日季雨寒精神越发不好,常常想睡觉,人没了生气,话少了,笑容也没了。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她连饭量都减少了许多。  立夏有些担忧,当晚风靖寒过来时,她如实禀报了情况:“姑娘这几日不怎么说话,爱看着东西出神,常常坐不了多久就犯困。”  “明日去外间书坊,买几本她爱看的话本。”风靖寒叹口气,朝谷雨吩咐道。    “姑娘想来是闷坏了,若能出去走走是最好。”谷雨建议道。  外人都以为季雨寒并不难过,每日正常吃睡,只有立夏谷雨清楚。  季雨寒忽然不爱笑了,知道立夏和谷雨是风靖寒派在她身边的人,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她们两人是真担心她会憋出病来。    那日,季雨寒得知林紫烟怀孕后,将戒指扔进池塘,伤心流泪并烧掉所有信件的事,立夏告诉了风靖寒。    风靖寒夜间让人打捞上来掉进池塘的对戒,却依然没去见她。  她性子活泼,如今却这般闷闷不乐,风靖寒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事实。  只是告诉了,她也不会接受吧,看着林紫烟住在他苑里更会介怀伤心。  何况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她解了蛊毒,他送走了林紫烟,再与她说清楚吧。    “也好,让她出去走走吧。”风靖寒同意了。    前几日,风靖宇外出商定一桩生意,半个月后回庄时,林紫烟已入庄十余日,季雨寒已被禁足十余日。  回庄不久,风靖宇就看到小五夸张的表情:“公子公子,我们外出这半月,庄里发生了好大的事。”  然后小五将听来的八卦悉数说出来。    庄主有了新欢,自小的婚约对象,如今那位王姑娘就住在庄主苑里,季雨寒骤然失宠,被夺了理事之权,还被禁足在梅沁苑。  风靖宇:“……”  他大哥哪里有什么婚约对象?  王姑娘?!  从前从未听说过。    所以风靖宇去找了风靖寒,风靖寒倒没瞒他,只说了那王姑娘的真实身份,但并未提及他为何将她接进庄来的原因。  “那雨寒呢?大哥不是一月后便要娶她吗?”风靖宇如常人一般,只以为风靖寒移情别恋。  林紫烟的才貌风靖宇怎么不知,大哥被她吸引倒不奇怪。  “她性子倔了些。”风靖寒转开眼,不愿多提。    三人在峨眉的第二晚,风靖宇本打算去温泉放松下,哪知走到洞门,发现洞内有动静。  他隐约听到里间季雨寒委屈的声音:“庄主,还有多久?我好累。”  没听到风靖寒的答话,但风靖宇能感受洞内的动静,似乎是风靖寒抱着季雨寒出了池水,上了岸,巨大的声响和水声昭示了一切。  “快了。”风靖宇听到风靖寒压抑的回答。  紧接着传来另一种暧昧的声音,伴随着风靖寒低低的喘息。  风靖宇摇摇头,没再多听,回了去。    事实上那天晚上风靖寒顾着季雨寒的名节,担心她有孕遭人非议,没有迈出最后一步。可其他该做的,能做的基本都做完了。  而这些事比正儿八经的圆房还要让人羞涩。所以季雨寒整整一周不愿意和他说话。    不过在风靖宇听来,两人似乎在行周公之礼。    所以风靖宇一直以为,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如今他大哥却突然变了态度,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时间飞快,转瞬到了六月二十一,季雨寒的生辰,林紫烟入庄的第十八天。  季雨寒已经完全忘了这个日子,一早起来,立夏进来为她梳头,特意梳了个繁复的时新样式。  季雨寒瞟了铜镜一眼:“扎个马尾便是,懒得麻烦。”她都不出梅沁苑,梳这么复杂有什么必要。  立夏为她戴好发钗和耳环,还特意为她上了妆:“姑娘今日生辰,当然要打扮好看些。”  生辰?  是呀,她今天满十九了。    季雨寒不赞同的看了看自己红彤彤的脸:“这么年轻不能涂这么多。”她拿起一旁的湿帕子擦拭干净后,又重新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天气这么热,要化出裸妆的效果,嗯,唇脂也不要这么红,显老,眉毛要往上修一些。”  立夏笑,只附和道:“是,从前我们上妆都是姑娘指点的。”    季雨寒在现代时学过化妆,以前还教过她们几人。  季雨寒笑笑,从前?  如今秋分被关起来了,紫屏清潭抽走了,白露似乎心不在焉,立夏和谷雨又听风靖寒命令。  哪有什么从前。  “立夏,在你们这里,女子十九岁是不是算老姑娘了?”季雨寒叹口气问道。  的确算。  “我与谷雨皆二十有三,姑娘哪里算老?”立夏找来一套嫩绿的薄衫,清爽娇韵。  季雨寒也笑了。  “姑娘今日心情不错,不妨出去散散心?”立夏试探的说。  “他许我出去了吗?”季雨寒收住笑。  “庄主怎会拘着姑娘,只是那日秋分犯了错,怕姑娘太过冲动。”立夏想为风靖寒辩白几句。    立夏与谷雨不明白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庄主对她的心思,她们却瞧在眼里。    季雨寒嘴角咧了下,却一点不像笑的样子。也对,风靖寒怕她冲动去找他闹,去找林紫烟闹。    索性关上几天,很快就心平气和了。  只是,也心寒了。    林紫烟入庄的第十八天,季雨寒第一次遇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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