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楼上看去,底下火光四溅,城中剩余的百姓早在南楚守军往城门处来时,就早早的跑到远处躲了起来,只希望自己可以在这场战争中得以存活下来。
黑夜中的厮杀还在继续,空气中早已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旌旗猎猎,战鼓雷鸣,战场上每个人的衣裳都被鲜血染红,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或许还有同伴的。
南楚的士兵都是普通的士兵,武功平平,然士兵们却是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上去,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浴血奋战,一个倒下后,另一个又立即替上去,刚替上去就被东幽的将士划破了喉咙,或是刺穿了胸膛,亦或是断了残肢,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还在高呼保护将军,让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感到了悲壮之意。
上位者的野心,却是用普通人的尸体堆积起来的,这句话透露了多少人的心酸,所以这到底是谁的错?
战场上的楚寒凌手起刀落,砍杀了无数南楚士兵的头颅,只见他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尸体环顾左右,发现东幽的各将士都已面目狰狞,每个人都杀红了眼,虽大家武功高强,但南楚的人是东幽的十倍,每个人都用尽了力气,仿佛下一刻就会跌倒外地。
可每个人又支撑着身体刺穿下一个扑上来的南楚士兵,有的右手被南楚士兵砍伤后,依旧用不熟练的左手拼命的砍着,有的被刺穿了胸膛,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一个南楚士兵陪葬,有的大声嘶吼着,嘴角早已流出血来。
就算是武功高强的楚寒凌和木冷,此时也都早已声嘶力竭,浑身鲜血蜿蜒,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南楚的守军将领也都双眼充血,他想冲上前去厮杀,但想到自己如果倒下,那他南楚的这些士兵就只能任人宰割,所以即使心中再不甘,也只得离楚寒凌几人远远的。
所以已经厮杀了这么久,楚寒凌和木冷还是没能斩杀敌人的将领,一波接一波的南楚士兵挡在他们面前,前仆后继。
随着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可以落脚的空隙,厮杀中的人只得踏着尸体对决。
随着扑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少,木冷甩开了扑上来的人,借着敌人的肩膀凌空飞跃到了南楚将军的对面,五指用力握了握手中沾满鲜血的大刀,用尽全部力气将他斩杀倒地,之后仿佛力竭般半跪倒地,只能用手中的大刀支撑着整个身体。
南楚剩下的士兵见自家将军被杀,好似泄了气一般,楚离见状,挥动着手中有些残缺的长剑,“南楚将军已死,我们就要胜利了。”
剩下的东幽将士瞬间一鼓作气,仿佛吃了仙丹一般恢复了力气,如人头收割机似的快速收割着南楚士兵的生命。
没了士气的南楚士兵如无力的稻草人一般,竟是没多久,南楚整整一万余人的士兵死伤殆尽,整个战场堆积如山的尸体狰狞而可怖,浓烈的死亡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此刻活着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东幽的将士也几乎死伤大半,十不存一。
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人也都伤痕累累,此刻天边已是泛白,原来他们整整厮杀了一整夜。
楚离靠在一边摇摇欲坠的柱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环视了一圈,见自家主子好端端的靠着墙壁休息才松了口气。
剩下的人休息了些许时间,天不知不觉的明亮了起来,已能清楚的看到城中的断垣残壁,随处可见的尸体,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天河城,就连城中小河的水也微微泛红,他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吃力的朝着楚寒凌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