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慈也瞥他:“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有哪个人会在家里养那么大的黑熊?”
关山面无表情道:“那不是我养的,那是半年前张驰在山上打猎猎到的黑熊,觉得小黑可怜把它放我这儿养的。”
“……”燕慈表情稀奇古怪,“要不是你们顶着头黑发,我都觉得你俩是俄罗斯战斗民族了。”
关山表情细微地变了变:“这里没有什么额罗思民族。”
燕慈索性将手里饲料全部撒地里:“我回去睡了。”
某日关山照例来到他居所诊脉,当时燕慈正面对着黄花镜子照脸,随口问了他句:“你知道怎么易容吗。”
关山道:“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燕慈道:“你不是不想看我这张脸吗,我扮丑点不就行了。”
关山抬手摸下巴,思量片刻:“倒也不错,最近的虞镇出现了通缉令。”
“通缉令?”
“你的通缉令。”
“悬赏多少?”
“……”关山稀奇地揪起眉头,“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这个。”
“多少?”
“黄金万两。”
“长什么样?”
关山面无表情地将兜里通缉令甩到他脸上:“自己看。”
燕慈整平了瞧眼,点点头:“整挺好看的。”
“……”关山在想应不应该提醒他一句这是通缉令而不是自画像,后来想想算了,如今附在自己身体里的是个智障,别太计较。
后来的半月里,关山手把手教会他易容,就连燕听蓝见了燕慈那副脸面都感到惊讶地笑起来,说他的模样完全不像哥哥了。
待张驰忙完来到全月村,下马车见到关山兄正与一个奇丑的男子在下棋,靠近后询问:“关山,好久不见。”
关山唔声,头也不抬地继续落子。
张驰见怪不怪:“燕慈在哪里。”
那个丑人举举手:“我是燕慈。”
张驰转眼瞧着满脸是疙瘩的燕慈,额声:“不要开玩笑。”
燕慈瞥他:“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张驰认真瞧了瞧,唏嘘声:“丑得显眼。”
燕慈道:“那整普通点。”抬手撕下□□,透了透空气。
张驰道:“你现在还是戴着比较好。”
燕慈清闲地撑着脑袋:“为什么,你不是说丑吗。”
张驰笑道:“宣国官兵通过关卡,正在向全月村这里搜寻。”
燕慈当即卧槽一声,立马抱着脑袋站起来溜进屋里。
于是张驰占了燕慈的位儿,瞧了瞧棋局。
关山眼瞧着桌案,缓声道:“你骗他的?”
张驰摇头:“但是我还没说完,他们搜寻的的是某位连环杀人犯。”
关山道:“你倒是喜欢欺负他。”
张驰道:“现在欺负他长长记性,日后被人欺负他就知道该怎么还回去。”
关山道:“教得不错。”
张驰笑道:“过奖。”
随后下午,燕慈自然对张驰发了脾气,就差抄起斧头和他对骂,张驰对此冷汗直冒,觉得燕慈这厮虽然看着胆儿小,实际上生起气来宛如一只母老虎。
燕慈从关山那里听到张驰对自己的评价时:“姓张的!老子是男的!!!”
关山捂住双耳的时候还在想:重点又错了。
而张驰则在隔壁哈哈地大笑。
关于日常生活的费用,张驰算是这家主子,田地平日里交由关山燕慈负责打理,等瓜果成熟了,再在官道的茶棚里摆摊买西瓜,成国此地边疆水量稀少,由此瓜果类更是罕见又昂贵,路过的都是些商人游客,鲜少碰上的几队劫匪,都被子澜和江聿收拾得干干净净乖乖巧巧,成了他们的崇拜徒弟,经常帮忙打下手,站在燕慈身后对着那些尖酸刻薄的商人挤眉瞪眼秀露肌肉,气势有了,收入也有了,可喜可贺。
第三年冬至,那家茶棚被修成了四四方方的过路客栈,虽然小,装备倒是齐全,如今关山在各国拼事业,张驰闲着无事,也一同去了,拍了江聿守在他旁边照顾。
燕慈正困得很,如今外处暴雪,可能没客人了,正要关门的时候,客栈门被人推开了,进来了某位绿衣公子,温和善意,很是亲切的模样,他拍拍肩上白雪,拉下帽子,转身,对着身后进来的男子微微一笑:“阿谦,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