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这詹将军带来的几个人,已经迅速地将飞云阁的四周围住了。这几人训练有素,根本无需号令,彼此之间也没有商量,但每个人守住的位置都恰恰好,既能独当一面,又可互相应援,拉开的防线全无死角,大可放心,贼人绝对走脱不了,这一看便是身经百战才培养出来的默契。
云亭见状,抿嘴一笑,拱了拱手,回道:“詹将军,你的人既然已布下天罗地网,咱们,这就来个瓮中捉鳖吧。”
詹勿用哈哈一笑,也不客气,带头抬腿向飞云阁内走去。
邓飞见状,急忙飞身上前,似是要赶过去打头阵,云亭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邓飞连忙急急地低声说:“这詹将军千金之体,这般以身犯险,大人,出了什么事,咱们怎么担待的起。”
云亭用头向那几个守在阁外的黑衣人侧了侧,沉声说:“切不可多事,也不用担心。你看这些人,可有紧张这詹将军的意思?”
邓飞转头,只见那几个黑衣人,都紧盯着飞云阁的门窗,压根儿没有人看着这詹将军的行动,竟是对这詹将军大有信心。
云亭说完,示意邓飞在一楼殿后,才跟上了詹勿用的脚步。
詹勿用和云亭悄然上得阁来,只见漆黑的楼阁二层,有暗绿色的冷光闪烁,却是先前进来的两个人,嘴里叼着磷光冷棒,正在搁架间翻找什么东西。詹勿用和云亭各自闪身躲在一个搁架背后。詹勿用拿手指比了比自己,又指了指那个壮汉,意思竟是让诸葛云亭去对付那个瘦小之人。
云亭会意,也不与他争,点点头,却用手掌压了压,示意再等等。
先前上来的两个鬼影,一直在心情急迫专心致志地找着什么东西,根本没有发现,这楼阁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多了两个人。云亭一上阁来便屏住了呼吸,扭头一看,发现这詹勿用也是一身好内功,此时龟息熊眠,静若泥塑。哪怕明知这人就近在眼前,却感觉不到他的丝毫气息和温度。詹勿用在这时也转过头来看了诸葛云亭一眼,那目光中也流露出钦佩之意。黑暗之中,俩人不着一言,却彼此心领神会,都生出了那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就在这时,只听搁架背后,那瘦小青年轻轻地低呼了一声:“找到了。”
那壮汉立时欣喜异常,一步迈到瘦小男子身边,低头去看他手中拿着的东西。这一刻,两人俱被得手事成的喜悦包围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两人松懈之时,云亭和詹勿用,心有灵犀,不约而同,从藏身的搁架背后闪身而出,一个快如奔雷,一个疾如闪电,一个用擒拿手,一个用绞盘腿。
楼下的邓飞,只听到头顶乒零乓啷的一阵声响,人还没有奔到楼上,就听见一个重物从二楼摔出了楼外,落在外面的石阶上,砰然巨响。邓飞知道外面有人守着,也不回头,几步跨上台阶,来到二楼,只见屋内搁架倒了几座,横亘在地。
詹勿用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站在一扇破损的窗边,伏头看着窗外楼下。那窗户的破损形状,恰似一个大大的人形。
而诸葛云亭,则站在屋子中央,已经用一只手锁住了一个人的双臂,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一卷书稿。
见邓飞上得楼来,云亭扬目一笑,简短地说:“邓飞,掌灯。”
邓飞连忙从怀里掏出火折和蜡烛,立时将阁内照得雪亮。这才看清,云亭抓住的是一个年轻白面男子,眉目普通,毫不起眼。
詹勿用这时已缓步走到了云亭身边。
云亭将手里的书卷递给詹勿用,说道:“詹将军,您亲自查验一下,这可就是那卷丢失的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
听到云亭看都不看就说出了这本书的名字,那年轻男子竟然浑身一抖,脸色苍白,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