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儿心里犯嘀咕,齐景又在搞什么鬼?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重新看向躺在床上的四婶,厉声道:“出来!”
话落,她一把掀起四婶身上的薄被子。
四婶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沈晚儿。
薄被下,四婶的四肢缠着布条,隐隐有血渗出来,跟驼背老头四叔一样,人还在喘气,却一身的死气。
“还不出来?”沈晚儿冷下脸,从怀中胎灵身上引出一缕阴气,直接打向四婶眉心,可还没等碰到四婶,那缕阴气就消散了。
沈晚儿心中一凛,露出紧张的神情。
四婶的眼珠动了动,同时屋顶上响起轻微的响动。
沈晚儿抬头,就见一个白纸人被吊在屋顶上,脑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看着她,脑袋里嗡的一声。
一根绳子从屋顶垂下来,套住沈晚儿的脖子,缓缓收紧。
黄皮子精从沈晚儿袖子里钻出来,一口咬在她手指上。
他是魂体,咬不疼,但沈晚儿还是感觉指尖一阵冰凉,身体一激灵,刚睁开眼就被绳子勒着下巴吊了起来。
沈晚儿双手抓着绳子,脚尖费力的撑着地,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勒的她喘不过气。
“去。”她心念一动,黄皮子精直直的冲向吊在屋顶的白纸人。
察觉到绳子上的力道松了,沈晚儿急忙挣开绳子,刚站稳就跟四婶的目光对上。
她还缩着身体躺着,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沈晚儿。
“吱!”
黄皮子精一声惨叫,摔到地上,抱着缺了一块的尾巴躲到阴暗处。
沈晚儿划破掌心,还没等画血符,肩膀上陡然一重,仿佛压着千斤重物,她闷哼一声,被压的弯下了腰。
沈晚儿想看看压在她身上的是谁,却连头都没法抬。
被齐景坑了!
她暗暗咬牙,她靠着跟黄皮子精订鬼契,刚入了门,修为低微,刚进屋时只看出四婶被缠住了,却看不出别的。
可齐景是个厉鬼,不可能不知道。
他明知道屋里有厉害的鬼物还去灶房,明显是把沈晚儿当诱饵。
事情果然如沈晚儿所料,她刚想到这里,屋门就被踢开,齐景冲了进来,速度奇快的往沈晚儿肩上一抓。
四婶的手脚开始抽搐,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喊,盯着沈晚儿的目光愈加凶狠。
沈晚儿一阵无语,又不是她打的,看她做什么?
她转身去看齐景,就见他手里捏着个虚影,隐约能看出个婴儿模样。
“胎灵。”齐景道。
沈晚儿连忙拿出胎灵,只见齐景伸手在胎灵身上拂了一下,一缕白气从中飘出,被齐景引入他攥着的虚影里。
白气缓缓融进去,四婶伸长脖子,喘了几口粗气,眼中逐渐有了神采。
“杀了他,快杀了他!”四婶指着齐景手中的婴儿虚影,恶狠狠的喊。
沈晚儿心中纳闷,这胎灵不是四婶的儿子么,可她看见胎灵怎么跟看仇人一样?
四婶挣扎着爬起来,竟要去掐胎灵的脖子,“快杀死这个怪物,赵大师说过,这个怪物不能活着。”
沈晚儿心头一沉,这赵大师难不成是赵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