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或许不是顾泽,只是两个人相同的性别而已。
佑青的泪水划过面颊,但嘴角却微微一笑:“再见。”
他对着那栋看上去又冷清又寂寞的小房子挥手告别。
佑青提着行李箱坐上了公交车,春运前后赶往火车站的公交车上十分拥挤,人和人摩肩接踵。
司机还刁难他说他的箱子占地方,让他再多买一个人的票,佑青咬咬牙也没辩驳,又往投币箱里多投了一块钱。
公交车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到达了西安火车站,这个地方也是非常令佑青熟悉而陌生的。
毕竟他曾经在这里坐过四年的火车,算起来已经快六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还是像以前一样看上去古老而沧桑。
车站的播音喇叭里还是响着那句熟悉的话:各位旅客,您一路辛苦了,欢迎您来到古城西安。
虽然是寒冬的夜晚,但春运的车站,男女老少提着大包行李大排长龙。佑青提着行李排到了那曲里拐弯的队伍的末端。
在等待排队检票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不要不告而别。
犹豫再三他还是给顾泽发了个短信。
“顾泽,我要走了。谢谢你曾经给我的全部,祝你和她幸福。”
佑青这些天也想了很多。
刚开始,他确实是感觉从头到尾都在被顾泽欺骗玩弄,十分地怨恨他。他甚至有种跟顾泽打电话叫嚣对峙的冲动。
可是慢慢地,他也想通了。
从九年前那个十八岁的夏天开始,一切好像都是自己那特殊的性取向所引起的。
如果没遇见自己,或许顾泽根本不会对男孩子产生兴趣,也不会发生这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顾泽会像他的哥哥一样,像陈飞一样,像刘宇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贤惠的老婆还有可爱的孩子。
而自己,什么也给不了顾泽。
小爱缠绵,大爱放手。
既然顾泽最终选择拥有一个正常家庭,那么他真的爱顾泽就应该放他自由。而不是像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一样,心里充满怨愤。
虽然顾泽实在应该亲口告诉自己这个决定,不过事到如今再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佑青正陷入了思绪之中难以自拔,突然一个黑衣男人朝自己冲了过来,“对不起,先生,让一让,我的车要开了。”
佑青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倒在了身后的旅客身上。
他慌忙回头跟背后的旅客道歉,背后是个五十来岁面善的男人,他温和地冲着佑青说道:“没事,没事。”
正值春运火车站的人也是熙熙攘攘,长龙一般的队伍移动的十分缓慢。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佑青来到了检票窗口。
“先生,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和火车票。”检票员也因为春运时节疲惫的工作,说话语气并不是特别好。
佑青打开了自己小挎包的拉链,想把钱包拿出来。
结果摸了一圈都没找到,他顿时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又把包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手机和钱包都不在里面了。
后面已经有人开始不满地对佑青嚷嚷了,“哎呀,你倒是快点啊,磨磨蹭蹭,我车都要开走了。”
佑青脸色惨白地回头,身后却没有那个面善的大伯了,只站着一个脸红春春的绿袄大姐。
售票员看佑青迟迟不给他票,于是不耐烦地说:“先生,你站到旁边去找吧,别影响后头的乘客。”
于是佑青就这么被人流挤出了队伍,愣愣地站在检票口旁边。
钱包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偷得,是刚使劲撞自己的男人吗?
还是身后那个扶了他一把的大伯?还是俩人是一伙的,声东击西?
可等佑青再四处张望,这两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佑青无暇再想来龙去脉,他赶忙提着行李走出了检票区域,跑到附近的小商店在公共电话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结果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佑青提着行李箱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城墙根的马路牙子上。
自己身上的现金、银行卡、身份证、车票全都在钱包里面,如今钱包和手机都丢了,自己是身无分文举步维艰。
他就这么坐到了十点,感觉又累又困又饿。
他提着行李箱来到了火车站旁边的肯德基里,想着今晚就在这边凑活一晚,明天再想其他办法吧。
肯德基是24小时营业的,但此时店里人也已经很少了,只有他和火车站附近的几个流浪汉在坐在店里,准备在这过夜。
他在灯火亮堂的肯德基里迷迷糊糊地靠在椅子上,虽然心里十分烦闷,但佑青已经连续快一个星期没好好睡过觉了。
在这个温暖而陌生的地方,一阵困意向他袭来。
“佑青,佑青,别睡了。”
佑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头顶陌生的黄色灯光,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有一只干燥和温暖的大手依旧在摇晃着自己的肩膀。
他拼命揉了揉眼睛,目光终于有了焦距。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提着行李包,一身风尘仆仆的孟川。
顾泽订你的婚去吧,你老婆要跟别人跑了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