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后西安的树叶已经完全变黄,随风散落在了地上。雨水也短短续续开始下,把一片片叶子粘在了地上,看得惹人心烦。
顾泽烦闷地看着那阴沉沉的天空,又看看办公桌上的日历。已经一个星期了,佑青也没联络自己。他交代了张助理几句,然后就离开公司去了地下车库,他又准备去学校堵人了。
佑青搬进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走路也就十分钟到。因为是老小区,没有一室的小户型,只能租个两室的,虽然是两室但老小区租金也还比较便宜。
这次顾泽学聪明了,他没有直接下来堵人,开的也是公司的车,他一路尾随跟着佑青来到了他住的小区。
车窗外的佑青身穿着米黄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身形似乎比一个星期前还要瘦削。他左手打着一把蓝色的伞,右手里提着从食堂打来的饭。
等到佑青开锁打开单元门,他赶忙下车一个箭步飞身上前,佑青被吓了一跳,饭也散落了一地。
单元门被顾泽砰地关上了,昏暗狭小的楼梯间里,他高大的身躯罩住了佑青。
顾泽有些热切地想去吻他,而佑青用手抵挡住了他倾上来的胸膛,恼怒地看着顾泽道:“你跟踪我?”
顾泽讪讪道:“我联系不上你,你又不告诉我你住哪,我只能跟着你了。”佑青仰头瞪着他,心里在为难到底该不该上楼,暴露给他自己的住所。
僵持了半晌,楼道里又黑又冷。他还是上楼了,顾泽也赶忙跟了上去。
进门的时候又是一番争执,他想把顾泽拦在门外,然而佑青哪里是顾泽的对手,顾泽还是挤进了房间里。
顾泽环顾了一下房间,里面的陈设简单的可怜,只有些旧的基本家具,墙面很多地方也有点脱皮了。
“这房子可真有历史感。”
佑青也不理他,径直走进了厨房准备下点挂面充饥。顾泽也走了进来说:“我也没吃饭呢,给我也煮点。”说完他回到客厅,坐到了那个硬邦邦的沙发上。
佑青听着他的脚步声厌恶地要命,恨不能一脚把人踹出去,最后还是在锅里又多放了一把挂面。他拍了点蒜,烧了点热油,简单地弄了碗油泼辣子。
在客厅玩着手机的顾泽闻见了油香,操着陕西话走过来说:“美滴很,美滴很。”然后舔着脸来厨房端面。
两个人安静对坐在餐桌上吃着,有那么一瞬间,佑青仿佛又回到了俩人之前甜蜜的时光。他看着掉皮的天花板,停止了对过往的遐想,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已经搬出去了。
要是这一切没有发生就好了。只可惜时光无法倒流。
顾泽看他不说话,也不敢随便开玩笑,吃了半天来了一句:“你咋不给我也煮个蛋,就给你自己煮了。”
佑青放了筷子,淡淡道:“吃完面你就回去吧。”
顾泽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下这茬。”
“顾泽,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佑青毅然决然。
这话又点燃了顾泽的怒火,他大声说道:“那只是你单方面宣布,我可没同意分手!”
“分手,不需要你同意。”佑青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但是充满了决绝,看着这样的他顾泽不禁有一些害怕。
佑青看着顾泽一字一句地说道:“顾泽,之前可能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今天我就把全部话说开了。在你看来,酒后乱是一件小事。可在我看来,这是你对我的不忠和背叛。”
“或许你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谈什么忠诚和背叛有些可笑,可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像正常夫妻一样彼此忠贞。”
顾泽急忙地打断了他:“佑青,我发誓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除了那一次,还是因为我喝醉了被人阴了。”
佑青冷冷地说道:“顾泽,像个男人一样敢作敢当吧,你已经二十八了,别再为自己的放纵开脱了。如果醉酒可以成为一切错误的挡箭牌,那要警察来干什么?”
顾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从来没人敢这么说教他。从小他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直桀骜不驯地活着。如果此刻对面这个人不是佑青,可能他早就要拿拳头招呼了。
佑青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拿出了说教那些学生的劲儿,搞得顾泽有些下不来台。
“顾泽,也许是我们的观念不同。你可能觉得两个男人之间谈不上天长地久,无非是暂时在一起做个伴。等腻了新鲜劲过了,就再去找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