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上的水泡,头天就被弄破结痂了。她想了想站起来拿了耙子开始耙草根,怎么着也干第三天活了,总要有点进步才行。昨天陆东临都六分工,她才两分,总觉得有点羞耻。
王明芳那样一闹,地里的人都知道她昨天才得了两分工,都消停了不盯着她了,她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干活干的有点随心所欲,感觉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累人了。
不过从早到晚也一直没停,下工之后她跑地头上去找计分员周兰花,眼巴巴的瞅着她:“周兰花同志,我今天几分工啊?”她就来迟了那么一会会儿,干的慢了那么一丢丢,不能跟昨天的半天一样还是两分工吧?
周兰花笑了笑道:“你刚来,工分要明海叔说了算,你去问问他?”
温婉回头看了朝这边走的陆明海一眼,瘪瘪嘴,还是算了,不问了。虽然这个队长看着人不坏,但是挺凶的,早上又因为自己被那个叫王明芳的女人骂,一天脸色都不见好,她还是远着点。
爱给多少给多少吧,她又不指望靠这点工分过日子。
拽着棕绳拖着簸箕往下走,今天她煮饭,不能再迟了,不能再忘了。
一到下工的时间,山上干活的社员跟脱缰野马似的,扛着农具走的快的要命,温婉再一次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山路不好走,她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能走这么快的,不看路吗?不怕摔吗?
陆东平扛着洋镐懒洋洋的走在最后,嘴里叨着一根茅草根看着小知青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想笑。
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走路都不利索,城里来的都是这样子?也不对啊,先前来的两个女知青一开始也是哭天抹泪的不适应,但是也不至于像她这样,下个山紧张的好像随时都是摔死似的。
“哎,小知青,走快些哦,你这个速度不等下山天都黑透了,你还吃不吃饭了?”
温婉本来就累的不行,下山腿软,之前又摔过一回,怎么也不敢学着队上的社员那样一溜烟的冲下去。
“不止要吃饭,还要煮饭,今天轮到我煮饭了,早上的时候我起来晚了,都是别人帮我煮的。你们这里的人好奇怪,种地为什么要种这么远啊?这路这么难走,种近一些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