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景晟问一句:“饿么?”
“不饿,我回家。”
“委屈了?”坐在后座,景晟侧目,似若漫不经心地问。
沈卿鸢一头雾水:“委屈什么?她说的也没错啊,如果是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满身污点的人。”
这点沈卿鸢不可否认,不过这本身就是一场做戏,这些话对她也不痛不痒的。
她有自己的傲骨,就算旁人再怎么看她,也无法阻止她要继续做的那些事。
景晟颇为不悦:“你很无所谓?”
“这本身就是陪你演的一场戏,现在演出结束了,难道还要继续吗?”沈卿鸢皮笑肉不笑,满口义正言辞。
旁边的男人像是被噎住了,沉默了一瞬。
随即,他压着她的手,神色严肃:“如果我说,假戏真做呢?”
半开的车窗有风灌进来,沈卿鸢穿的单薄,缩了缩脖子,手被他扣着,在这狭小的车厢里,身体也动弹不得。
“景先生说笑了,这不过是一场你我的交易罢了。一旦有人动了真情,那也就意味着那个人输了。”沈卿鸢眉弯眼笑,“不过您应该不会让自己输。”
这激将法用得恰到好处,话音刚落,就明显感觉到身旁男人的身上骤然升腾起一股不悦的气息。
沈卿鸢不怵他,她心里又没鬼,更何况这场交易中她并不是低人一等,又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
“沈卿鸢,你真行。”景晟咬牙切齿地说。
这女人,总是能这么轻易地惹火他!
沈卿鸢还是笑:“气归气,我母亲遗嘱的下落就拜托您了。”
“你把我当工具?”他睨着她,这个时候也不忘提醒他该办的事。
“各取所需。”沈卿鸢没明白了,明明当初说好的,你来我往的一场交易,怎么现在他会认为自己是工具?
车厢内有片刻的宁静。
周然在副驾驶上头都不敢转,光是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就吓得够呛。
沈小姐真是……哪里易燃点哪里。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位姐真真是一点儿都不对老板动心?
末了,景晟双眸猩红,高大的身躯朝她压过来,气场逼人:“那孩子呢?孩子也是各取所需?”
孩子是意外。
沈卿鸢在心里默默的回答着,但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要把孩子带回景家。”景晟冷言,这话不像商量,更像是命令。
“你凭什么带走孩子?!”沈卿鸢大惊失色,声音也因为急得拔高了不少,“我说过了,孩子跟你没任何关系!”
“是吗?”景晟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给周然使了个眼色。
周然心领神会地拿出一份医院报告单递上前去。
景晟接过来,慢条斯理地翻开这份亲子鉴定的化验结果,上面赫然显示着几个大字:确认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