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办法唉,当时孙少强那个老东西在,话赶话赶出来的!”
李敏芬脸都气炸了:“你有本事呐你!孩子上学的钱从哪儿来?你不出去打工赚钱,窝在家里填湖?你是个猪脑子啊你!怎么会有你这么夯的人啊?”
被婆娘骂了个狗血淋头,周朝年的气压不住了:“行唉!我夯!我是个夯怂!你不要跟我过!你找能过的人去!”
儿子回来了,因为听到了吵架声音,他就站在门口,从小听到爸妈吵架,就想哭。
“呜呜呜,妈妈,你们吵什么啊?”
李敏芬上去抱起了儿子,指着周朝年:“姓周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这么夯,我还真不跟你过了!你麻麻夯怂!”
“行行行,不过就不过,我夯!你好!”
女人在气头上,她还真带着孩子走了,也没说去哪儿,没车,自己走着出了村庄。
周朝年没去喊回来,男人这点尊严还是得有。
填湖填湖,麻麻的,老子还就填湖了!哪个不填哪个是孙子!
天还亮着,周朝年去家后面弄了不少泥土,整整一板车,一个往湖那边推,人少力量小,但他拼的就是一口气。
天黑前,来回推了七八躺,都已经七点钟了。
也累的一身是汗,用接来的水冲了个澡,心也静了下来。
其实,跟婆娘发脾气没得必要,自己没占理,女人说的还是很对的,现在想出去找,估计来不及了。娘俩个肯定去了镇上,找旅馆住了。
他给李敏芬打电话,嘟了三声,直接被挂断。
没事,挂断不怕,一直忙音才是心里没底,说明老婆孩子都还好好的。
家里还有点酒,想喝。
今天晚上,他多希望田老三过来,陪他一起喝酒,可是人没来。
自己在家也不得劲,出去逛逛,心总揪着,难受。
走到商店那边,看到何俊珍了,孙少强的婆娘在她说话,好像是在求何俊珍。
“我真没得办法,你要么找周朝年、找田育生,他们老在城上走,认识的人多,看看城上有没有什么大本事的人。”
周朝年正好过来:“珍子姨啊,来接水啊?”
“嗯呐。”何俊珍冲这边努嘴,示意老太婆找这个男的。
孙少强的婆娘叹气,脸上没笑容:“朝年啊,你在城上打工,认识不认识什么先生啊?”
先生,就是阴阳先生的缩词,周朝年听的懂。
可是,他也没辙:“这个事,要问田育生呐,他哥哥是大老板,认识的人肯定不少,说不准就有懂这个的。”
老太婆低着头,之前还赶人家出门,现在,她不信命了,想救自己男人。
她不好意思去找田老三:“朝年啊,你帮我说说噻。”
“哦,行唉,我现在就去。”
“好好好,那我在这边等你消息。”
不提田老三的哥哥,就他女人的娘家人里头,还真有懂这个事的。这种人,不算命,也不收钱,被人喊作是大仙,有的本事,是与生俱来,却不靠这个赚钱。
周朝年很快讲清了事情,孙少强不能不救,人再混蛋,命还是要保的。
田老三把房间里正在看电视的女人喊了出来,问她娘家的情况。
“哦,我舅妈懂这个呐,以前给人看过病的,医院都看不好,她看好了。”
“那现在就去请她,骑摩托车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