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烧饭,水用完了,还得洗澡,要去郭德富家打水。周朝年愁的头疼,走路都打飘,看到郭德富商店门口站着五个人,还在排队,更加烦躁不安。
“咦?朝年啊,你来接水啊?”
“嗯呐。”
“要等一下子呐,排队呢,呵呵。”
“没的事,慢慢排呗。”
这个女人追着问:“唉,听说你要填湖啊,真的假的?”
他现在还就怕别人提这个事,怪不得人家总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大话一出口,不兑现就成了孙少强那种人,成天吹牛逼,让人瞧不起。
这个湖见方一千多米,那么大的工程,就是一个人花一年都填不起来。说句不在谱的话,这比特么盖楼房的工程都大。
“朝年啊,这两天没有看到孙少强那个老东西嘛,他人呐?找你麻烦没有?”
“没有,我也没看到他。”
“你婆娘什么时候回来啊?去了有半个月了吧。”
“嗯,有了,她带孩子在外头玩几天,不着急。”
这个女人说的还真是,这两天确实没看到孙少强,这个老东西平常一有什么事,肯定比哪个都多管闲事。周朝年冲远处,就是孙少强家的方向盯了一眼。
田老三也来接水了:“唉朝年嘛。”
他这个人,见面必定散烟,已经成习惯了,给周朝年的,一直都是中华,弄的人不好意思。
“哎哟麻麻,你天天抽中华啊?”
“我多的是,哥哥上个月下乡来,给我拿了十条,没的事,随便抽,抽结束再跟我哥哥要。”
周朝年尬笑:“你哥哥又不是开烟厂的,他赚钱也不容易唉。”
“他一年上千万呢,这点烟算什么啊。”
田老三在他耳边,说话很小心:“你填湖的事,想的怎么样了?你婆娘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吧。”
“嗯,就这个几天了。”
“晚上去我家,我婆娘跟她们几个女的去打牌了,你上我那儿喝点儿。哦对了,你猪圈里头蜘蛛弄掉了么?”
“弄的,好像弄不干净,明天再看呗。”
白抽人家的香烟,总归过意不去,俗话说,礼尚往来,周朝年寻思着,自己要去打点猪肉,不能总白吃人家东西,显得矮人一等。
接好了水,给了钱,又去罗中飞家里。
罗中飞有点驼背,村上不少人喜欢喊他罗锅,时间叫长了,也顺嘴了,罗中飞自己也不生气。周朝年也这么叫。
“罗锅啊,打十斤肉把我,要排骨,猪头肉再切一盘子。”
“没得唉。”
“没得?你前几天才杀的一头猪嘛,这么快就卖光啦?”
“你要是昨天晚上来还能有,给孙大友买光了。”
“哪个孙大友?”
“孙少强家儿子,你记不得啊?才回来两天,好像又走了。”
周朝年不信,自己去屋里开了冰柜和冰箱,里面果然是空的,还剩下几个猪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