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三拿出中华,还是没拆包的,敲出一根递过去。
孙少强叼着烟,过来等火:“唔,不错,你比小周懂事,那个养的就不晓得敬老。一块儿喝两杯啊?”
“不喝了,来找你说点事。”
“你说呗。”
“我想跟你说说周朝年。”
田老三从杨怀年疯掉的事情开始说起,一直到填湖的话,说了一车。话里话外,就是希望孙少强不要掺和这些事,让他离周朝年远一点。
“老孙,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跟年轻人计较什么?你要是看不惯他,就少看他,或者不看他,互相不往来,这不结了么?”
孙少强鼻孔呼出烟雾:“老三,别的事我可以容忍,但是不懂得敬老的人,那就是畜生都不如!”
说就说,他还拍上桌子了。
孙少强扒着手指头:“你看看,先是杨怀年家,然后是曹大为家,现在又多了郭德富外甥子。不是他小周跟杨怀年胡搞,会有这些事?填湖的事是他自己说出口的,不是我逼他的,你当时也在场,你当时怎么不劝他?现在过来装好人呐?哼。”
这还让人没法说了。
“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行?我打算让他进城打工,给我哥哥那儿上班。”
孙少强乐了:“嘿嘿嘿,无地自容了啊?要跑了?我就晓得,这个逼养的扛不住事,怕事,自己惹了一屁股事,现在要跑路了。”
太特么气人了!
田老三猛地站起来,说话嗓门也大:“什么叫跑路了?!那么难听!人家也要赚钱养家的!你以为都像你似的,成天什么也不做!就靠儿女救济!你好意思啊?!”
“关你屌事啊。”
孙少强摇着头、摇着腿,抽着烟,美滋滋的:“我儿女孝敬我,那是他们懂得做人的道理。你实际上也不是个好东西唉,跟周朝年在一块儿,你算个什么?狗啊?”
“你特么逼的”
“哼,不晓得敬老,又是一条畜生,哼。”
田老三不继续下去了,跟这种人没话可讲,他手指对着孙少强:“你特么逼就是个老杂种,你连畜生都不如,滚你麻痹!”
孙少强是喝了半瓶酒,可他一点也不糊涂,莫名其妙,本来高兴的喝着酒,让一个晚辈来训斥一通,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得想个办法,好好整一整周朝年。
对,杨怀年虽然死了,他家屋子里还有点蜘蛛,那些蜘蛛……如果放在周朝年家的猪圈里,会不会让人以为杨怀年的死跟他有点牵扯呢?
打不过他,扔个苍蝇也要恶心死他们。
已经十点多,孙少强拿了家里的几个酒瓶子,放在布包里,去了杨怀年家。
一路上,酒气冲天!
周朝年,你个养的,还找人来训老子,你特么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