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含笑看着姜茉走远,到底只是叹了口气。
“你是想起了从前?”季子正问。
楚玉霓叹气:“是啊,那时候以为他是真心待我,可到底是我看错了人。”
“那你怎么不拦着她?”季子正问。
“当年父兄难道没有拦着我么?有些事情总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再说了,岭南段氏是什么样的人家,岂能像司徒青一样?”楚玉霓苦笑。
季子正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当年若是我真的……”
“过去的事情了,不必总是提起。当年若是你提亲了,我也未必会选择你。我醒来的这段时间,我对你最深的印象仍是那时候,你躲在我哥哥身后的样子。我一直觉得你厌恶我,从未想过你是因为喜欢我。”楚玉霓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不过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好的伙伴。季子正,我从未想过时至今日会这样坚定地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无论如何,多谢你了。”
季子正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想要的哪里是楚玉霓的一声谢谢呢?
只是世事如此无情,他们根本就是别无选择。
外人都走光了后,楚玉霓便问起了沈夫人的事。
季子正轻笑:“我以为你当真不会过问。”
“你若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只是沈夫人来咱们府里的事儿不是秘密,总要想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楚玉霓皱眉说道。
“不必多想,没有人能证明沈夫人来过,如今我们要想的其实是永安伯府。”季子正一脸讳莫如深。
楚玉霓点头:“胡召此人,你熟吗?”
“无论熟稔与否,谋朝篡位这样的事情,都不能用一般的想法来评判一个人的选择。”季子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些。”
楚玉霓点头。
第二天一早,沈夫人失踪的消息就在隆康坊传扬开来。
沈大人带着家丁寻了一夜,急火攻心倒了下去,沈玉容请了圣旨从宫中回府探望父亲,没过多久就杀到了忠远侯府来。
沈玉容说:“楚玉霓,你将我穆秦叫出来,我还能够留你一命。”
“沈妃好大的口气,我楚玉霓的生死,岂是你一句话能够定准的?”楚玉霓冷笑,“还是说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有的今日?”
“那日的确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能够入了陛下的眼。可今时今日,你已经不能再拿着过去的那点子恩惠与我说事了,你把我母亲藏在哪儿了?”沈玉容皱眉,不愿与楚玉霓多言。
楚玉霓抱着胳膊倒是奇怪了:“沈妃一直居于宫中,如今,沈夫人失踪,沈妃娘娘又为何到我府上来找人了?你凭什么认定你母亲是来了我家?还是说,沈妃娘娘和沈夫人之间早就有了什么计谋,故意要难为我们忠远侯府?”
“我母亲在隆康坊向来是横着走,除了你们忠远侯府还有谁会与我们作对?我父亲找了母亲一夜,若是普通人家……”
“沈妃娘娘方向错了。”楚玉霓笑着打断了沈玉容的话,“沈夫人未必是被人藏了起来,她自己有腿有脚,为什么你们就认定了她是被人带走藏起来,而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呢?沈妃娘娘,沈夫人到底知道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