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玉霓的脸上突然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意，活生生将四喜吓了一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四喜心里直犯嘀咕，生怕自家小姐这是被那小贱人给气疯了。

楚玉霓笑了笑：“去请她过来吧。”

四喜磨蹭着出去，不多时就将杜凌儿和红珠一起带了进来。

杜凌儿站在楚玉霓面前红着一双眼问道：“凌儿不知哪里得罪了夫人，夫人居然想要将凌儿灭口吗？”

“杜姑娘这话可就是诛心之论了，我倒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想要对你灭口了。”楚玉霓挑挑眉，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坐了下来，她将弓箭放在桌上，一副十分好学的模样看着杜凌儿，等着她的下文。

杜凌儿的目光落在那张弓上，顿时像是发现了凶器一般指着嚷嚷：“你就是一用的这个？在府里行凶，你到底有没有把表哥放在眼里？”

“杜姑娘，若是我没有记错，你是江南人士？”楚玉霓问道。

杜凌儿皱眉：“你要杀我，和我是哪里人有什么关系？”

“别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我这原本对你可没有起过杀心，你再多说两句指不定我就真的想要杀了你了。”楚玉霓微微一笑，“你不妨猜猜，如果我真的杀了你，季子正会如何？”

杜凌儿蓦地一愣。

她看的出来，楚玉霓说的话都是真的。

楚玉霓这样的高门贵女，是真的敢杀了她的。

到时候，无论季子正会如何，那都与她没有关系了。

人死如灯灭，便是季子正能够为了她杀了楚玉霓报仇又能如何？

她都死了，她想要的一切也都会随着她的死亡湮灭，她一向是个识时务的，当即就端正了态度，对着楚玉霓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回夫人的话，凌儿的确是江南人士。”

四喜和红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两个还在明争暗斗的大丫鬟，顿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

只有楚玉霓端的一本正经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唔，江南人啊……”

杜凌儿点头。

楚玉霓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杜凌儿没由来一阵心虚，试探着问了一句：“夫人，凌儿的家乡怎么了吗？”

“没怎么，只是……”楚玉霓说了一半，突然又不说了。

杜凌儿焦躁不已，催了几次后便发觉到了楚玉霓的油盐不进，一时有些无措起来。她趁着楚玉霓没有注意，飞快地冲着红珠使了个眼色。

红珠立马会意，冷哼一声说道：“无论我家姑娘是什么样的出身，夫人方才出手伤人总是不对的，这件事情即便是闹到了季小侯爷面前，我们也是有理的。”

杜凌儿瞪大了眼睛，她方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