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正?”楚玉霓脱口道。
季子正拧眉,大步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说道:“苦肉计用完了,接下来你又打算用什么计谋?”
什么苦肉计?
“先前你已经闹的人仰马翻,凌儿也因为你被罚了禁足,你还要如何?”季子正的目光中满满地都是厌恶,没有丝毫掩饰。
楚玉霓眯了眯眼睛,心里头琢磨着这位兰芳苑的杜凌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她记忆里季子正可不是这幅德行。
她记忆里的季子正,可从来不会板着脸教训人,那时候,他远远地瞧见她,都会仓皇的躲开,像是怕极了她的样子。
只怕,就是因为当年季子正怕极了她,如今这季家才能够在司徒青的治下保全。
真是好一个忠远侯府,也不知他们季家忠的哪门子的主!
这般想着,楚玉霓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季子正的眉头紧紧蹙起,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他说,“你如今既然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就该去向凌儿道歉。”
“你疯了?”楚玉霓挑眉。
四喜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是那个叫杜凌儿的女人将她推倒磕破了脑袋,害死了真正的楚玉霓,这才造就了她今日的局面。
虽说如今这样,她十分感激,可说道歉?
那怕是她疯了才行。
如今既然承了楚玉霓的情,她自然就要为楚玉霓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她微微一笑,带着四喜越过季子正,往大门外走去。
季子正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去拦她。
“姑娘,您真是太厉害了,以前你可从来不会这样跟小侯爷说话。”四喜一踏出侯府,就忍不住欢呼起来。
“是吗?”楚玉霓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忠远侯府的大门。
这座宅子,是她的父王赐给季家的。
“忠远侯府”这四个大字,是她的兄长亲笔所书。
如今看起来,倒真是满满的讽刺。
这样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也配得上“忠远侯”?
她掩下眼底的冷意,转头看向四喜:“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在像从前那样了。”
四喜一愣:“您从前什么样?”
“委曲求全讨好季子正。”楚玉霓撇撇嘴,好歹也是楚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怎么就在季子正面前活成了这幅德行?
四喜喜极而泣:“姑娘,您可千万要说到做到啊。”
“……”楚玉霓抽了抽嘴角,着实想不通原先的那个楚玉霓到底是把这日子过成了什么模样。
“姑娘,咱们走吧,今儿没有跟大将军说一声,回去一定能把他们吓一跳的。姑娘,咱们大将军最疼您了,您若是心里头委屈,可千万不要闷在心里。您只管跟大将军说,他一定会为你出气的。”四喜一边将楚玉霓扶上马车,一边喋喋不休地嘱托。
虽说姑娘自己说了以后不会在为了季子正委曲求全,可姑娘曾经多么伏低做小的讨好季子正,她都看在眼里。
如今只盼着姑娘回了将军府,能够活的恣意一些。
不多时,两人就回到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