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府赏荷宴之后,安怜云已经完全信任于安慕云,慢慢将安慕云视作她在安府唯一的依靠。
因而,两人一有事情,便会相互之间商量通气。
后有一日,安慕云在屋中清点并擦拭着剑、匕首等常用的武器。
中途她忽然想到,这些武器都太过显眼了。
平日用作防身还好,但在一些特殊场合,需要一些更为隐蔽的暗器,可打消敌人的防备。
于是,安慕云略一思索后,派了青鸿去给安怜云传话。
她决定带上安怜云去铁匠铺,将二人现有的部分首饰打造成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安慕云因为父母的缘故,时常出门去军营,又因从小习武而有自己的武器,会时不时需要购置新的或者修复旧的。
所以即便被老夫人知道她去了铁匠铺,也不会生疑,沈氏和安若云没法在此事上做文章。
第二日用完膳后,安慕云和安怜云带着各自丫鬟,按照计划坐上了马车,由车夫带着往铁匠铺驶去。
“三妹妹,先前沈氏和安若云那么对付你,近日她们可有新的动静?”安慕云问道。
此时的安怜云在安慕云面前已不再以往那般拘谨,听到安慕云的问话,她摇了摇头。
“上回赏荷宴发生了那一系列事,祖母已经对她们略有不满了,她们自顾不暇,哪儿还能得空再来对付我呢。”
安慕云好笑地说:“害得祖母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光此一事就够她们安分一阵子的了,想必接下来也暂时不敢再有所动作。”
“这样也好。”安怜云应声道,“那我们便可趁此机会多做一些准备了。”
随后,二人闲聊起别的事来。
待马车路过长乐坊时,安慕云看着车窗外头的繁华景象,不禁感叹起来。
“这长乐坊,倒是永远这么热闹。”安慕云想起了什么,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
长乐坊有许多供人们休闲玩乐的场所,酒家、茶馆、戏楼目不暇接,寻常百姓闲暇之余也常来光顾。
此外,在长乐坊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更是有城中最大的青楼红袖坊和长青赌坊,日日聚集着大把的人,一些富家老爷、纨绔公子爷是此处的常客,且常常豪掷千金。
虽然跨越了一世之隔,安慕云的生活早已千变万化,但是看到一如从前繁荣的长乐坊和市集之时,她又恍惚间觉得一切好像从未改变。
“小姐,说起这长乐坊,奴婢倒想起一事来。”一旁的青羽忽然出声。
安慕云将目光从窗外移开,“何事?”
“听闻近几日以来在长乐坊莫名失踪了好几人,但不知是来这的玩客,还是原在这坊中之人。”
“奴婢也就是给二位小姐提个醒,今后在这附近时千万当心些。”青羽道。
“近几日忽然如此?这倒是有些奇怪。”安慕云有些疑惑,但并未往深处想,“不过长乐坊里鱼龙混杂,什么身份的人都有,出些事也不意外。”
“只是苦了这些失踪的人和他们的亲人,唉。”安慕云只道是在长乐坊出了人贩子,若真是如此,应会有人去报官,这事应由官府来管。
正说着,“砰”的一声巨响,马车好似撞击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停住不动了,几人不防备都往前一晃身,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青羽皱了皱眉,掀起车帘与外头的车夫问话。
一会儿后,她重新回到车内,回禀道:“是因为这段路不平,导致车轮卷进了碎石中,一时半会可能走不了,不过车夫已经下车去检查了,小姐耐心候着便好。”
于是众人便在车上等着。
不多时,安慕云听到车外不远处隐约有喧闹声传来。
“二姐姐,前面好像出事了。”安怜也听到了响动,轻声说。
安慕云从窗口往外看去,瞧见前方有一名男孩正抱着头蹲在地上,被好几个人团团围住。
那些人对着他拳打脚踢,嘴上还不时蹦出一些污秽之语。
男孩瘦瘦小小的,看着很是可怜。
安慕云蹙起眉头,正义之心顿起,她最看不得这样恃强欺弱的场景。
反正在车上等着也是无事可做,安慕云干脆地下了车,她决心插手这件事。
安慕云嘱咐其他几人在车中坐着,随后自己下车冲了上去。
安慕云一把推开男孩身边其中两人,同时借力起身踹在旁边几人身上。
因为安慕云出现得太过突然,而她使出的力气又不小,几下之后他们便被安慕云连连逼退,甚至有人一下没站稳向后仰倒在地上。
有人不服气,向着安慕云又想冲过来。
可这些从未习过武,打人时没有技巧纯靠蛮力,完全不是安慕云的对手。
不过几招安慕云就把几人一一对付了。
“哼。这么不经打还想着欺负别人?”安慕云轻轻嗤笑。
那些人没想到安慕云身手这么好,他们心知不妙,爬起身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离事发之处不远,一名女子目睹了这一切,看着这群人慌乱跑回自己身边,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这个安慕云,总是处处与我作对!”刘婉儿气得跺了跺脚。
她几步上前,阴阳怪气地对安慕云道:“安二小姐真是好身手,到这长乐街上练武来了。”
安慕云一看,是赏荷宴上曾见过的刘婉儿。
一同走来的还有一名高大男子,男子容貌普通,但打扮不俗,乃礼部侍郎之子郭冲。
刚刚被安慕云打跑的几人,正灰溜溜地低着头跟在郭冲身后。
安慕云冷冷一瞥,嘲讽了回去,“我道他们身手这么差怎么有脸光天化日之下恃强凌弱呢,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
郭少爷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话是何意?这丑东西犯了事,本少爷想教训便派人教训了,轮得着你来指指点点吗?”
“就是!分明是你爱管闲事。”刘婉儿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