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二人慢慢察觉道不对劲,当安怜云不经意往窗户看去时,脸色却是突变!
她猛地拉起青鸿的手腕,低喝道,“快跑!”
青鸿扭头,脸色亦是一青。
窗户上不知何时被开了一个细小的洞,一根竹管沿着那个洞穿入,缕缕白烟自上头飘起。
可二人一起身,四肢忽然乏力,想动弹却使不上一点劲儿来。
安怜云眸中惊惧一闪,她费力地转过头,就见青鸿忽而扑到窗棂底下,窗外的人似乎一惊,手中的竹管也被他弃之不管。
青鸿咬牙撑着身子,她一步步走到安怜云身前,欲将她带出去。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万万没想到,那人竟胆大包天至此!
躲在暗处的蒙面男子没被吓走,他那眼珠子一转,竟胆大地朝屋内探去。
见二人身子疲软动弹不得,眸底邪念横生。
他嘿嘿一笑走进屋内,随后合上了门。
他搓了搓手,视线在二人身上一个流转,最后落到安怜云身上。
“听闻安府有三女,各个生的貌美如花,我李三还没碰过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什么滋味!”
安怜云疲软地趴在榻上,脸上的神情先是由原先的惊惧,再到绝望,最终竟生出滔天的怒意来。
她咬牙呵斥,“混账!你可知此处是安府,离此处不远的大观园,太子与八皇子今日更是亲临此地,是谁教你的胆子竟来此胡作非为!”
不得不说,安怜云这话掷地有声,竟带着几分不可冒犯的威严在。
原以为能够震慑住他,岂止那男子好似早已知晓,他嘿嘿一笑,竟是听也不听,兀自伸手朝她衣带解去!
他粗鲁地扯开安怜云的衣襟,那大红的肚兜顿时跳出,她一身肤若凝脂,触之如玉膏滑嫩。
那男子眼神如狼似虎一般,紧紧盯着她,好似下一刻便会将她生吞活剥。
他狞笑道,“小美人,你以为单凭我一个人,哪儿胆子潜伏在安府里?”
一句话,如惊雷般在安怜云耳畔炸的振聋发聩。
安怜云愕然,待她回味这人口中的意思,眸底迸发出似能灼伤他人的惊怒。
“沈氏!”
安怜云的惊呼声冲破室内漫长的寂静,那呼声充斥着愤怒绝望,惊惧与疯狂,那浓烈的恨仿佛将一方天地割裂开来。
她双眸泛着数条红血丝,那凶狠怨毒的眼神竟逼得男子后退数步!
忽然,屋外传来略微急促的脚步声。
只听得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抱怨,“方才走得急,竟将玉佩同换下的衣裳一起落在屋里里。”
随即青羽的声音无奈响起,“小姐,三小姐与青鸿在里头,不会有人特地进屋去拿的。”
“那可不成,过了这么久,三妹妹肯定换好衣服离开了。那可是爹娘送给我的,怎可随意丢了不管。”
屋内的安怜云听到声音,眼眸倏然一亮。
那男子似乎没想到有人折回,他随手捞过椅子,两三步上前卡住门栏,然后将青鸿拖到安怜云身侧,双手死死捂着二人的嘴。
门突然被推动,却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只听得安慕云疑惑,“怎么回事?”
青羽道,“应当是锁住了。”
“那为何外头的门阀却是开着的?”安慕云觉得奇怪,她试探朝里头问道,“屋里有人吗?青鸿?三妹妹?”
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一丝动静。
察觉到她们有离开的迹象,安怜云双眸倏然瞪大。
她知道,此刻自己再不做什么,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这一刻,她迸发出破釜沉舟的决心,她忽然张嘴,狠狠地咬向捂在嘴边的手!
那人并未设防,冷不防的被咬,一阵吃痛顿时呼出!
门外欲转身离开的安慕云猛然一顿,她忽然身形一动,抬脚朝着门扉一踹。
抵着门扉的长椅一倒,紧闭的房门霎时被推开。
待看到屋内的场景时,她面色泛起薄薄的怒意。
安慕云身形如疾风闪到那人身前,一掌呼在他脸上。
男子脸颊高高肿起,不待他起身逃跑,右脸又是受了一巴掌。
娘的,这小女娃力道怎这么狠!
那男子骂骂咧咧,他精光一闪,突然指着对着她身后呼到,“快救我!”
安慕云以为还有伏兵,刚转过身,那男子猛地朝窗外奔去。
谁知方才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却早已言笑晏晏地堵在自己面前,等男子逼近时,毫不留情抬脚对着他的头一踹。
那男子被踹得白眼往上一翻,身子摇摇晃晃摇晃的,随即口吐白沫,直挺挺的往后栽倒,昏得不省人事。
门窗大开,空气里浓郁的异香渐渐散去,安怜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能动弹了。
安慕云一眼就知道她们中了迷烟,她扶起安怜云,“看来你们只是中了迷烟,放心吧,这种东西没什么毒,只要烟味散去就可以解了。”
安怜云小巧的脸蛋布满泪痕,她抬头望着安慕云,闻言忽而趴在她怀中大哭。
安慕云身子微僵,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安抚般拍在她身后。
“没事了,没事了……”她不会安慰人,在这个时刻只能干瘪地说出这三个字。
而正是这三个字,让差点以为自己毫无生路的安怜云宛觉重生,如释重负。
哭了许久,她擦拭去眼泪,那双杏眸哭得微微红肿。
那小巧的鼻间红通通的,安怜云开口,声音仍带着几分颤意,“是沈氏,是她派的人。”
安慕云秀眉一蹙,“又是她?这个女人还有完没完,她就这么见不得人好?”
她目光凝肃,“看她这样,只怕会誓不罢休,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安怜云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望着安府上下高悬的灯笼,那看似暖黄的烛光实则暗藏着府中步步杀机。
她想起这两日接二连三的遭遇,不由抱紧双臂,浑身如坠冰窖。
安慕云静静地凝视着她单薄瘦弱的身躯,脑海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