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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天野美贵作为学校外联部的部长兼各大活动的主持人兼校花,人气自然了得。    所以当她变成女二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骂声一片。    校园的论坛里都有“田中明日佳滚出盖茨比剧组”的帖子;尤其在柳生比吕士把这类的帖子删掉之后,骂声更是达到了一个新高度——“某人后台真大,自己有黑幕还不让说,真是恶心到家”……    因此,不少人来看剧的目的之一就是来砸田中明日佳的场子,比如新闻社的副社长有马爱。    “社长!我一定要给美贵讨回公道!”有马爱在贵宾座上拉着自家的社长信誓旦旦地说,”我倒要看看这个走后门的能拿我怎么样!什么田中明日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名字!“    她声音不小,座位离得又近,不远处的迹部景吾脸色瞬间就拉下来,眼看就要起身去干架了。    忍足侑士急忙拉住他:”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事情还是等结束的时候再说吧。”    柳生比吕士正好开始了独白:“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在芝加哥的他们有没有想我?”那是叫人侧耳倾听的声音,仿佛每个字都是动人的音符。    她从沙发中抬起头来——第一次出现在观众面前——比金子更耀眼的发,星辰大海的眸,精致的五官好像是橱窗中的洋娃娃,眉眼妖艳,眼神却清透得动人心魄。    “当然,想你的人多到不行。”柳莲二【Nike】附和着说,“他们都高呼你的名字,Daisy,Daisy,没有你我们该怎么活下去。”    田中明日佳【Daisy】笑出声,伸手把人拉到沙发上:“我高兴得…要瘫了……哦,Nike,这位是Jordan Baker。”    “你好,我是Nike Carrway,我在体育的杂志上见过你。”    天野美贵【Jordan】没有说话,拿着本杂志半挡着脸,对柳莲二微微点了点头。    柳生比吕士模仿着柳莲二的声音,揭示他的心理活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都觉得享受。”    ……    晚饭的餐桌上。    “文明正在崩溃,”幸村精市【Tom】突然气势汹汹地大声说,“我近来成了个对世界非常悲观的人。你看过戈达德这个人写的《有色帝国的兴起》吗?”    “呃,没有。”柳莲二答道,对于幸村精市的语气感到很吃惊。    “我说,这是一本很好的书,人人都应当读一读。书的大意是说,如果我们不当心,白色人种就会……就会完全被淹没了。讲的全是科学道理,已经证明了的。”    “汤姆最近变得很渊博了。”田中明日佳说,脸上露出一种并不深切的忧伤的表情,“他看一些深奥的书,书里有许多深奥的字眼。那是个什么字来着,我们……嗯,总之我们非打倒他们不可。”    幸村精市点点头,走到田中明日佳身边轻吻她的额头,接着说道:“是我们创造了所有那些加在一起构成文明的东西——科学艺术啦,以及其他等等。你们明白吗?”    柳生比吕士表达了柳莲二对幸村精市的评价:“他那副专心致志的劲头看上去有点可怜,似乎他那种自负的态度,虽然比往日还突出,但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够了。“    这时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    幸村精市皱眉,最后还是走向客厅,走之前还关上了餐厅的隔门。    田中明日佳笑着说了些不相关的话题,然后她突然把餐巾往桌上一扔,说了声“对不起”就走进客厅里面去了。    柳莲二看向天野美贵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个Gatsby其实是我的邻居……”    “别说话,我要听听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事吗?”    “难道说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人人都知道了。”    “我可不知道。”    “哎呀……”天野美贵犹疑了一下说,“Tom在纽约有个女人。”    “有个女人?”柳莲二茫然。    天野美贵点点头:“她起码该顾点大体,不在吃饭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嘛。你说呢?”    “我去!幸村精市怎么这么渣啊!小姐姐这么好竟然还出轨!垃圾!我再也不喜欢幸村精市了!”有马爱要气炸了,“还有美贵也是,有她这么当朋友的吗!”    “你安静点。”这是头疼的新闻社社长。    “……”这是贵宾座的其他人。    饭后,田中明日佳挽着柳莲二走在花园中。    “我们彼此并不熟识,Nike,”田中明日佳忽然说,“尽管我们是表亲。你没参加我的婚礼。”    “我打仗还没回来。”    “确实。”她犹疑了一下,“唉,我可真是够受了,Nike,我把一切都差不多看透了。”    柳莲二看着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转移了话题:“你的女儿,我想她一定会说,又……会吃,什么都会吧。”    “是啊。”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回答,“听我说,Nike,让我告诉你她出世的时候我说了什么话。你想听吗?”    “非常想听。”    “你听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看待一切事物。她出世还不到一个钟头,Tom就天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我从□□麻醉中醒过来,有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马上问护士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告诉我是个女孩,我就转过脸哭了起来。我很高兴是个女孩。而且我希望她将来是个傻瓜——这就是女孩子在这种世界上最好的出路,当一个美丽的小傻瓜。”    “一切都糟透了,”她深信不疑地继续说,“人人都这样认为——那些最先进的人。而我知道。我什么地方都去过了,什么也都见过了,什么也都干过了。”她两眼闪闪有光,环顾四周,俨然不可一世的神气,很像Tom,她又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可怕的讥嘲。“饱经世故……天哪,我可是饱经世故了。”    “所有的美丽都有时限,然后一去不复返。”最后,她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不再言语。    柳莲二的视线从来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顿了几秒,揽过她:“有些凉了,我们回去吧。”    “呜呜呜呜呜……明日佳好惨啊,幸村精市还不如柳莲二呢!”有马爱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真田弦一郎怎么还不来保护她!”    “……”    Gatsby去世的时候并没有人去参加他的葬礼,柳莲二打电话给田中明日佳——此刻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是管家接的电话。    幸村精市和田中明日佳穿着相配的精致的大衣,站在家门口。    “你想联系先生和太太?”    幸村精市看着管家摇摇头。    管家会意地说道:”不好意思,现在联系不上他们。再见。”然后挂掉了电话。    “走吧。”幸村精市把田中明日佳揽进怀里,蹭蹭她的脸颊,“女儿已经在车上了。”    “嗯。”    ……    随着落下的帷幕,柳生比吕士念起了全剧最后的台词:“Gatsby信奉这盏绿灯,这个一年年在我们眼前渐渐远去的极乐的未来。它从前逃脱了我们的追求,不过那没关系——明天我们跑得更快一点,把胳臂伸得更远一点……总有一天……于是我们奋力向前划,逆流向上的小舟,不停地倒退,进入过去。“    灯还没有亮起,大礼堂里寂静无声。    “明日佳没事就好。”有马爱松了口气,率先起身鼓掌,大喊,“Br□□o!!!”    带起一片喝彩,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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