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尼斯并不为所动,他虽然是个红了眼的赌徒,但为了把自己的东西卖个好价,赌徒的脑子也很好使:
“托尼先生,您要明白,我们这一行的利润很稳定,能够源源不断的为主人带来收入,几乎没有人肯转让自己的公司,我这里有稳定的业务,有成熟的团队,这块牌子加上这个完整的、配合默契的团队,你说值不值30万美元?”
值不值?
这个不好说,但这段时间和米国的汽车公司们打交道的经历,让姜老二知道虽然明面上米国政府并没有设置进入门槛,但实际上还是有进入门槛的,几乎每一个地方的政府都默契的维持着当地汽车拆解公司的数量,通常是三家或者四家,一些小地方甚至只有一家。
汽车拆解公司尚且如此,说飞机拆解公司没有门槛,这个姜老二还真不信,再加上奥尼斯这个成熟的团队,说这一切值30万美元,姜老二觉得不算夸张,但是,
凭啥你要50万我就必须给你50万,你当我傻啊!
但是姜老二马上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能耐和目光敏锐的程度,他看了玛丽小姐一眼,然后说道:
“托尼先生,您的这位助手是银行出来的吧?”
姜老二不置可否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她身上有种银行人特有的臭味,我在几公里之外就能闻出来。”
奥尼斯毫不掩饰自己对银行人的厌恶。
米国人都是这样,他们离不开银行和律师,但另一方面,他们最讨厌的就是银行和律师。
被奥尼斯骂了的罗丽小姜没说话,脸色都没变一下。
奥尼斯接着说道:
“既然她是银行的人,那她一定告诉了你我欠了银行多少钱,没错,我是欠了银行20多万,但如果我只把我的公司卖20万美元,对我有什么意义?
我两手空空的等着被强行平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奥尼斯的话说的很清楚,但姜老二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还是无法同意你的价格。”
1978年的50万美元啊,想想都让人心惊胆颤。
奥尼斯长吐了一口气:
“我说的50万美元,是包括外面那些飞机、所有的工作设备的价格,单单外面那些飞机的机身,拆下来卖废铝、卖废铁,也值最少10几万美元,别说还有这么多的设备。
托尼先生,这个价格一点都不高,信不信如果我不着急出售,我最少能卖80万美元?”
80万美元吗。
姜老二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停放着大约10多架被拆的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的飞机,不过这些飞机多是都是以螺旋桨动力的支线小飞机为主,也就是那种最大起飞重量十几二十吨的那种,至于那架7,只所有飞机空壳子当中个头最大的一个。
摇摇头,姜老二说道:
“先不说这么一堆破烂能不能值10几万美元,就算能值这么多,奥尼斯先生,你告诉我,我把这些飞机拆散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和功夫?你自己为什么不拆?”
奥尼斯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这些停放在这里的破飞机壳子确实值一些钱,但首先,这些破飞机壳子的价值并没有10多万美元,去掉给工人的工资、去掉运输费用、再加上金属冶炼公司给出的回收价格是按照废旧金属的价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