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香河城最大的宅院,到了晚上,灯烛辉煌,远远看着都十分抢眼。
白天连吃了两场败仗,此刻,罗府最豪华包厢内,罗老爷罗普、倪智英还有罗老爷的儿子罗冠聪三人推杯换盏间,互相安慰,又继续密谋起来。
罗普:“大人,今天出师不利,先是法场埋伏失败,尔后偷袭山寨失败。现在我们和山寨那群匪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罗冠聪感觉他父亲多有担心,不过,他派出袭击山寨的爪牙回来却是报喜,他厉声说道:“爹爹,怕啥!山上那群山匪成不了气候,今天之战,烧毁房屋大半,伤亡也有过半之多,他们元气大伤,只要我们稍作休整,集合我们罗家还有衙门的力量,定能一举摧毁。”
“聪儿,切不可大意。山寨这么多年我们奈何不了他们,除了山寨地势险要外,朱匪一伙人武艺高强。今天我们派出上百名,回来也是伤亡过半,足见山匪们实力不容小觑。”
“今天算我们倒霉,本来一路顺风顺水地攻进山寨了,半路杀出一伙神秘商帮,居然还帮山匪。”罗冠聪大喝了一口酒,“若非如此,山寨早被我们清剿了。所以,我们要趁热打铁,不给他们喘息机会。”
“万万不可冲动。现在山匪们一定会主动来找我们报仇,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做好笼子,请君入瓮,让他们有来无回。”
“爹爹,你太胆小了。休整两天,倪大人也借些人马,我亲自带队,定把羊鹿寨杀个鸡犬不留。”
罗家父子观点不同,一个倡议以逸待劳,一个提出主动出击,一时之间,争执不下,便齐齐看向未发一言的倪县令。
倪智英县令年岁比罗普小,自上任来,视香河最大豪绅罗普为大哥,拿捏不准的便征询罗普,多年下来,不仅在香河站稳了脚跟,更是跟着罗家赚得盆满钵满。
他不发言,主要是没想好。今天在刑场上,见识了山匪们玩命的状态,八十多名埋伏的衙役捕快,竟然还让区区二三十名的山匪抢走了犯人,特别是最后倒下的拿锄头的山匪,硬生生地以死拖住了衙役们,怎一个悲壮惨烈!当场就让倪县令吓出汗来。贸然进攻,伤亡必大,特别是山匪们还有神秘商队支援,但若是不管,今后买卖生意失了不说,山匪们缓过劲来,定要来报二当家梁君被杀之仇。
踟蹰间,倪县令端了酒杯,道:“来,咱仨走一个。”
罗家父子急得要死,倪县令大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亦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浪子情怀。
这让陪着干酒的罗家父子更加想不明白,这倪县令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的大人,老弟,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罗普看不下去了,放下酒杯,提醒了一句。
倪县令低头继续沉思,但还是拿不出最终决断来,毕竟,大事上自己做决断的机会当真不多。这件事说大些,关乎生死,他也着急,慢慢地,额头渗出汗来。可罗家父子的意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摸了摸脑袋,还是不语。
过了一阵,他抬头笑嘻嘻地看着怔怔的二人,道:“此役我衙门公差伤亡也大,也得重新招兵买马,恢复元气。再有,山匪虽然可恨,也是元气大伤,断不敢轻易再战。只要我们两方加快进度,多花钱找些人手来,集合力量,便可一举摧毁。”
总的说来,倪县令倾向罗普的观点,毕竟,他信任老大哥,姜还是老的辣。
罗普听完,仍旧眉头一皱,道:“我的意思还不仅是守,而是要做个笼子,让他们自己钻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具体怎么做”
三人密谋间,朱向天带着三十余人趁着月色,握了兵刃,悄悄摸进香河城来。
他们目的很明确,直奔罗府,要给罗府添一把寒冬最暖的火。
“大老大。”本来想喊大哥的,不过,入乡随俗,辛亚伟学着其他小弟样,称呼朱向天起来,“你们烧罗府,我去县衙大牢,给那里也添把火去。”
“好啊!正好给老二报仇。”
辛亚伟要单独行动,朱娜粘在他身边,对朱向天说道:“哥,我也不去罗府。”
“行!你俩小心些。”
虽然不知辛亚伟武功底细,但自家妹子武功如何,他还是有底气的。
两拨人分道扬镳,辛亚伟和朱娜前往县衙大牢,朱向天带领其他人摸进罗府。罗府搞定后,双方再在县衙汇合。
今晚,势必要让香河城火光冲天。
辛亚伟拉着朱娜的手,大摇大摆地来到县衙大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