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不过,忘了告诉你。正午县衙燕牢头来报,羊鹿寨二当家梁君死了。”
“啊?没了诱饵”
罗老爷已是花甲老头,老谋深算,他略一思量,心里拿定了主意,幽幽地对倪大人说道:“这还不简单,偷梁换柱”
“高,实在是高!”倪大人瞬间明白,忍不住大赞,“姜还是老的辣。”
县衙大牢内,辛亚伟独居牢房,背靠窗口,脸低垂着朝向最阴暗的一角。他不想看见光亮,哪怕是一丝,都会勾起他无尽痛苦的回忆。而无尽的黑暗,深邃的黑暗,才是他好奇探索的方向。
黑色,仿佛是他的归宿。以至于他褪了干净的长衫,把梁君黑黝黝的夜行服披在了身上。
三天已过,他缩在角落不理任何人,当然,也没有人理他,仿佛他只是一道黑影,随时都会消失掉的黑影。
第四日正午过,燕牢头带领五六个凶悍衙役,跨刀拿索,进了辛亚伟的牢房。
燕牢头:“过去看看,死了没?”
“还活着。”还没等他手下的差役过来,辛亚伟猛地从阴暗角落冷冷发声,当真如地府使者,吓了几个衙役一大跳。
有胆小的,抽出腰刀,亮晃晃挡在身前,挪动步伐,却往燕牢头身上聚去。
燕牢头也是纳闷,这小子不吃不喝都几天了,还中气十足,真是活见鬼!
“一起上。”
燕牢头发号施令,又脚踹那横刀胆小的,把几个差役往前使去。
“等等。”
辛亚伟的声音不大,却是低沉而充满死寂,仿佛死神护体,几个差役哪敢再上前,纷纷停了脚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燕牢头上前来,脸上泛起喜悦之色,“年轻人,懂事得很嘛。”
又语:“跟我们去个地方。”
“行!”辛亚伟冷声。
“不过,得绑了你去。”
“没问题。”
这小子如此上道,大出燕牢头意料之外。他示意其他人收了刀,提了绳索,没一会儿,便把辛亚伟五花大绑起来。
“小兄弟,得罪了。”
话没说完,燕牢头从兜里取出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条,硬塞进了辛亚伟嘴里。尔后,在他头上套上了一个同样脏兮兮的黑布袋子。
“带走!”
燕牢头把嘴一横,在辛亚伟屁股上狠踢一脚,骂咧咧地让其他差役押着,出了大狱。
囚车行了好一段距离,不知去往何处。不过,坐在里面的辛亚伟,清楚地知道,这一路尽头,也将是自己了无生机生命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