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珩郁后知后觉自己还扮演过一回工具人,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碰上我,不怕反而会露馅吗?”
弗禾老实摇头:“不怎么怕。你是讲证据和明事理的人,没确定真相之前,不会贸然胡乱猜测。至于骆家,他们家的人心思沉,我不敢赌。”
杜珩郁挑起眉梢,好似捕捉到了一丝心头异常鼓动的来源,又好像没有任何发现,含糊轻道,“你倒机灵。”
弗禾听清了,只假装不知道。
他拿不准男人信没信他的话,只见杜珩郁自顾倒完水,回了卧室,没一会儿又出来,把手机拿在掌中灵活地抛翻。
随性地往走道里一站,“饿了?”所以半夜睡不着起来锻炼。
弗禾抬起头看着他。
其实还好,只有一点点。
“我这里不是偏远山区,想吃什么可以自己点。”杜珩郁用手指在手机上划动点击几下,表情藏在阴影里,冷淡道,“选外卖,还是出去吃夜宵?”
“都行,出去也不错。”弗禾站了起来,对外出觅食的活动跃跃欲试,又怂怂叽叽,“一起吗?我一个人不敢出去。”
杜珩郁将外套一抖,穿在了身上,话语里的逻辑已经死亡,“我没空,只能陪你一个小时。”
外面的夜风蛮凉的,弗禾也去拿外套,与男人擦肩而过时,小声地说了一句:“一个小时就挺多了。”
而系统却听见了宿主在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上场比赛,还能不能坚持这么久了。”
系统:“……”联想到半个月后的比赛,好想捂脸。
联盟策划部是被病毒入侵了吧,要不然打个报告去问候一下好了。
弗禾又摆出了他的那套说法,感叹一般:“这个赛制,联盟做得蛮用心的。”
系统已经不知道“用心”两个字该怎么写了。
夜宵吃的是烧烤。
有滋有味的孜然和辣椒面,均匀地铺撒在五花肉片和鸡翅鸭舌上,烤茄子肥厚,烤土豆脆韧,香喷喷,油亮亮,极其勾人味蕾。配上冰可乐,那叫一个快乐。
弗禾瞥了眼男人手里有一口没一口晾着的冰啤,咽下嘴里的金针菇,不由问:“苦苦的,有什么好喝的?”
不管是现代酒还是古代酒,弗禾喝过的不在少数,也有酒瘾。对啤酒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什么酒是甜的?”杜珩郁望向他。
“很多。香槟,鸡尾,白葡萄,还有一些古传的方法,都可以酿出带甜味的甘醇好酒。”
杜珩郁的出身摆在这里,对现代酒的见识只会多不会少。不是不懂,只是单纯想听他说话。
“古方?”
“有的。”弗禾吃得开心,谈兴也来了,“我知道几种,对于它们的配比还挺熟悉。不醉人,甜得润物细无声的,特别好喝。现在买是买不到了,只能自己做。不过一直以来都没能真真正正地实践过一回,比较可惜。”
杜珩郁又喝了口啤酒,“没什么可惜,以后多的是机会。”
弗禾一想,笑了,“也是。过了这一难,将来的时间多呢。”
他们在一家普通的小馆子里吃东西,没有香槟鸡尾,果酒却是有的。
店员给弗禾上了一瓶女孩儿爱喝的甜果酒时,他不禁弯了弯眼,对男人道,“谢啦。”
杜珩郁瞟向青年嘴边的油渍,不动声色地把纸巾放到了他的手边。
说是一个小时,两人回来时都已经凌晨四五点了,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南海北的,也没个实质性的话题。
但是意外的,还挺合得来。
弗禾没什么困意,回到客卧后,先给胡蓝打了个电话。
胡蓝那边显然刚下夜班,接到电话,还以为是搞诈骗或推销。
“是我。”他道。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然后传来走动和关门的声响。
胡蓝放低了声音:“在哪儿呢?安全吗?”
“一切都好,快解决了。后面几天除非我亲自来找你,什么都不要做。”弗禾只能这样提醒。
胡蓝应下,对他是放心的。顿了顿,才似怒似怨道:“臭小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翘辫子。”
女人把自己的脆弱掩饰得很好。
弗禾没拆穿她,说了句“保重自身”,然后挂了电话。
因为在现实世界里没有亲人,所以面对亲情这种并不熟悉的情绪,他还是不太擅长处理。
杜珩郁之后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每次回来都已经是大半夜,累得倒头就睡。
他慷慨得很,终于显露出一点富家子弟的显著特征,“借”了弗禾一笔不小的资金,让他可以任意地点外卖吃。无需顾忌配送费用的那种。
弗禾也不跟他客气,甚至还在淘宝上买了衣服和日用品,再次过上了心仪的米虫生活。
骆氏股份跌落的事,还是他在手机浏览器的新闻推送里看到的。
而接下来,一个与骆氏有关的重磅消息,没一会儿就顶着红色的“爆”字挂上了当天热搜
阳都金融大亨骆远韬之弟与亲侄女乱/伦/悖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