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灯的声音并不轻灵,也没有黄鹂夜莺那般惑人,随心而歌,却是清婉动心:“
最害怕,酒肆闲谈听见你名字,语气七分熟识
回过神,笑问何方大侠姓名竟不知,笑容有多讽刺”
叶廉清很喜欢听风夜灯唱歌,因为她的歌声里都是浓郁的感情,满满的深情与酸涩,揪得人心疼。
风夜灯唱过第一部分,又酝酿了情绪唱第二部分:“
斟酒独酌,细雪纷纷覆上眉目,清寒已然入骨
还忆最初,有你扯过衣袖轻拂,笑说雪融似泪珠”
竹尘赋同样看得痴了,他不知道,原来梅夫人居然这么深藏不露,更重要的是梅居然很在乎她,看起来谢文墨似乎被抛弃了呀
难为他还给谢文墨好心提醒过呢!用叶廉清的话来说,真是浪费感情了!
他别有趣味地欣赏着这首很特别的歌,从唱歌人的举手投足间,能看到一股不一样的情致朦胧如爱情之诗,却又纯洁似白雪般的惺惺相惜,那深情温柔得恍若纷扬的雪花,轻轻地、静静地绽放。
风夜灯已经深情如许地唱着最后的部分:“
桃树下,那年落雪为你唱一段乐府,信了人不如故
只如今,茫茫大雪之中等着谁回顾,明知无人回顾
谁能初心、不、负”
白雪依旧寂静地落下,不急不缓,像极了冗长的回忆,渐渐被埋葬。似乎等着雪化,那些记忆中剑网三里面的故事便如雪水般浸入大地,再不曾出现。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心静了,波澜不起情止了,不曾来过!
她有时候很疑惑,这师徒情说来无关风花雪月,可是那样相伴相护却又像极了爱情。
直到她自己,她玩过手游御剑情缘,那是她第一次玩游戏第一次认师傅,后来师傅弃游,她还哭了好久。
说真的,她对那个丑师傅从没有男女爱意,只当他是师傅,也是真的能明白,原来,有蠢师叫她“逆徒”的时候,是这样有趣和开心!
那时候她终于知道,原来师徒情是这样的,而不是每一段师徒情都是师徒恋,也不是每一场眉间雪都是花千骨,还有那些无关风花雪月的思念!
风夜灯垂下双手,静默地站立在轻风缓雪之中,徐徐仰首,双眸轻阖,薄唇半张。
一股白气轻缓地自口中溢出,凝结又消散。青丝微扬起,与雪花缠在一处,白色夹杂间,尽显清雅冷然。
这一刻,她仿佛是下凡而来的仙女,清冽悠然得宛如碧莲,悄然绽放于天地间。
她也在想跟梅君鹤的关系,其实梅君鹤对她而言,亦师亦友,但更多的是惺惺相惜!
她的爱情之路布满坎坷,而梅君鹤却是亲情之路无尽荒凉。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是不知道,未来的路,究竟能否初心不负!
她如这般思忖着,充满迷茫和无措。
梅君鹤明白,她定是在忧心以后的日子,幽幽地叹口气,上前将她缓缓揽入怀中,温暖的胸膛泄露了炙热的情感,柔情的眸子融化了冰雪的清冷。
风夜灯冲他温柔一笑,将头轻轻贴在他身上,朱唇刚好腻在他的胸口,印上一个轻柔甜蜜的吻。
经过了这些,与故人相逢,再血淋淋地剖开回忆,然后处理这具身体的“婚姻大事”,简直没时间去想未来。
她想好好地去珍惜这个一直陪伴她走过回忆的人,不由抱紧了他的腰。头顶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脖子,脑袋歪了歪,嘴唇无意间含住了一个小东西,好奇地舔了舔……
梅君鹤的双臂分明一僵,温热的气息变得灼烫,烧着她的头顶。那丫头倒像是被激起了兴趣,柔唇微张,在他胸口的那处凸起轻轻咬了咬。
他的手臂不由一紧,呼吸声陡然一转,沉重而热烈。
风夜灯只感觉腰间的手蓦然紧了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好像全然不知是因为自己。
一脸茫然地仰着小脸,眨巴眨巴的双眼透着几许疑问,见那人专注地望着自己,眸中多了一丝欲念。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这人,在她依旧迷惑不解时,渐渐感觉到某个地方有了变化……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挺好奇……”
梅君鹤不作理会,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话,以自己的身体挡住那边观赏的二人。
叶廉清很识趣,立刻牵着竹尘赋的手:“哎哟喂,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竹尘赋随即附和:“走,咱也去亲热!”
叶廉清郁郁地白他一眼,扭头嘱咐:“等下府里人会一起吃年夜饭的,梨园安静。我们几个在梨园一起喝喝酒,你俩可别超时了!”
风夜灯被惊得一震,尴尬地瞪大眼睛,想推开这家伙,无奈功力浅薄,双手推他胸口,根本就是在挠痒痒,她的唇被噙得更紧。
下一刻,梅君鹤便松了手,他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强烈渴望,直将她打横抱起,塞进梨园中央的木屋。
风夜灯看着他宽衣解带的样子,忍住喷鼻血的冲动,弱弱地说了一句:“那啥……你不是说,你的火蛊,不能睡别的女人……”
梅君鹤欺身而上:“你不是说,可以用手么?”
风夜灯一脸懵逼地望着他,玛德,她啥时候又给他说了……不会是,额,她给四个丫鬟讲荤段子的时候,被偷听了吧?
不对,他内力那么好,还需要偷听么?就知道,早该压低分贝的!
卧槽了……
叶廉清带着竹尘赋回到梨园,梅君鹤给风夜灯穿好衣裳,满足地吻了吻她的脸,这才牵着她出来。
风夜灯坐在软垫上,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逼着那货给她洗了半天的手才回来。
叶廉清难得穿了女装,凑过红唇:“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那啥大,那啥好,那啥久?”
风夜灯便秘一样地看着她:“是,大,久,但活儿好不好,不、知、道!”
叶廉清懵逼了:“为嘛?”
风夜灯立刻暴躁了:“为你妹啊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
叶廉清搜肠刮肚了许久,咳,这个用词好像不大对,咱们忽略忽略哈!
反正她总算在脑海深处的某个角落找到一抹记忆:“终于记起来了,你的手还安好吧?”
风夜灯没好气地转过头,看着梅君鹤就像是看着敌人:“我饿了。”
梅君鹤笑得很谄媚:“想吃什么?”
风夜灯努了努嘴:“豆腐。”
梅君鹤抓紧盛了一小碟,夹起来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当心烫。”
叶廉清撇撇嘴,挑了一筷子豇豆,递给竹尘赋:“当心烫”
竹尘赋虽然是满头的黑线,但还是张嘴吃下去:“谢谢夫人”
四个人就在这样古怪的氛围中吃完年夜饭,准备大玩特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