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翘着二郎腿,端着茶喝了一口,睨着一旁的王府总管,问:“怎样,想好了?”
“请王妃不要为难小的。”方旗紧张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着头表情十分为难。
叶歆恬给了他好一会的时间考虑,没想到他还是给了她最开始的答复,她生气将茶杯用力放下。
砰地一声,震动着每个在场的人,都想着叶歆恬是不是要骂人了,因为坊间都流传着她任性妄为,要打要骂,别人只能站着,不能反驳。
方旗吓得噗通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希望借此来消叶歆恬的气。
“我身为王妃,身边没有一个能用的人,要是我一定要让青伶进府伺候我呢?”叶歆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投缘的,她还出手相救的,想让她进府怎么就那么难呢?
“王府挑选奴仆是有规定的,都是要经过考核的,小的不能开了这个先例啊!”
“别人是别人,我是王妃,王府的半个主人,你们家主子的夫人!”
叶歆恬就不懂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不会看别人眼色呢,她都生气了,竟然还不松口。
她即便再不受宠,也挂着王妃的头衔,易思瑾不认没关系,她背后还有一个将军府作靠山呢。
方旗抿了抿唇,不敢出声拒绝,只能紧咬牙关忍了。
叶歆恬见他没有再插话,笑眯眯说:“方总管今天帮了我的忙,他日我定不会忘记报恩的。”
她边说边走到方旗面前,弯下身扶起他,递给他一个眼神。
“那就谢谢方总管了。”她开心地拉着春珂和青伶走了出去。
从今往后她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等于在王府安插了自己的人,这样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
上次在糕点里下毒的人,她至今毫无头绪,敌在暗我在明,根本防不胜防,但要是在王府多一些是她的人,情况就不一样了,她可以知道谁最有嫌疑。
她被毒杀的事因为没有证据,并没有告诉易思瑾,可自从那次之后,所有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她都会先用银针试毒。但是很奇怪,自从上次之后,对方就没有再下手。
是因为毒杀没成功所以先缓缓?还是因为下毒毒错了人?这些她都无从调查清楚,所以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方旗看着叶歆恬远去的背影,生气地拂了拂衣袖,他从未被人如此威胁,从他进府开始,王府里的大小事务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没有他点头,其他人不敢造次。
“方总管,您说怎么办?”旁边的奴仆担忧上前询问。
方旗冷哼了声,说:“能怎么办,她是王妃,当然是照着她说的做。”
“可您甘心吗?”奴仆说。
方旗没有接话,但他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用力得关节泛白,可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冷静得让人害怕。
另一边,春珂让青伶去厨房拿糕点,青伶一走开,春珂便拉着叶歆恬走到一旁,小声说:“王妃,你人是救了,可我们钱都花完了。”
“没事,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人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叶歆恬明白春珂的担忧,想要在王府立足,除了关系要打好,还有就是钱了,金钱能行万事。
在王府,她没有所谓的月银,也不是当家主母,易思瑾明摆着要放养她,要她自己想办法。所以她把嫁妆交给春珂,让她去变卖,换了点备用的银钱。
本以为将军的女儿出嫁,嫁妆可以换很多钱,没想到并不多。今天给青伶赎身的时候,基本已经掏光给老鸨了。
“怎么挣啊,女子是不能经商的!”春珂惊讶看着她,抓着她的手说。
“谁规定的啊?”叶歆恬觉得实在太不合理了,本以为辰国男尊女卑没那么严重,没想到竟然还有不准经商一说。
“自古以来都只有男子经商,男子当官,女子在家相夫教子。”
“出公文了没有?写进史册没有?”叶歆恬反手抓着春珂的手臂,紧张询问。
春珂仔细思考了一下,回答:“那倒没有,只是大家都认为应该是这样。”
什么叫认为就应该这样?凭什么男子能经商女子不能?她叶歆恬偏偏不信。
叶歆恬这三个字在辰国是无人不知的,如今她贵为王妃,身份更是尊贵,像今天的老鸨都不敢得罪她,只要她靠好王爷这棵大树,想办什么还不容易?
她大脑里有个挣钱大计,只是还没实施,从今天她顺利出府的事来看,易思瑾是真的让她进出自由,这就很好办了。
翌日
叶歆恬想了一晚上怎么把商铺建成,足足想了一晚上,导致没有睡好,一大早就顶着两只黑眼圈,像被围观的熊猫一样,独自一人在王府游荡。
说起来也奇怪,用完早膳之后,她就没看到春珂了,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