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听了,心头火起,满是愁绪,拿手抚了抚额头,道:“罢了,眼前不是现成的轿子么,先抬回坤元宫去罢。”
郭薇道了一声:“是。”便指挥着抬轿的小太监,将已是昏迷的佩儿抬上了轿。
玉杉低声喝骂了一声:“尽是惹事。”
郭薇躬身道:“奴婢知罪。”
玉杉摇摇头,却不说话,便往坤元宫走。
才过一个路口,只见花枝、碧薇两个丫头疾步赶了过来,道:“奴婢们可追上娘娘了,可是叫我们好找。”
玉杉摇头苦笑道:“你们两个丫头走得太慢了些。”
花枝道:“奴婢们哪比得上娘娘呢?”
玉杉道:“好了,别说这些闲话了,快回去罢,咱们宫中可有伤药么?”
花枝道:“娘娘您受伤了么?可是走得太快,扭到了脚?要么您停一停歇了歇,奴婢赶紧回去传辇轿去。”
玉杉苦笑道:“我不过问问你有没有伤药,倒叫你说了这样一车的话,却还没有告诉本宫,咱们宫里有是没有。”
花枝赔笑道:“奴婢也是担心娘娘的。伤药是肯定有的,只是都是寻常的金创药跟活络油,不知道合不合用。”
玉杉道:“有金创药便好。”
一时,到了坤元宫,玉杉对郭薇道:“安排好了,再上来回话。”便带着花枝、碧薇回了屋了。
回到屋里,玉杉轻轻按着自己的额头。安嫔不要的宫女、自己给接了回来,天知道自己是不是把挨打的黄盖、断臂的王佐给接了过来。不过,也不怕,自己没有什么阴私是不能示人的。倘若真的又是个眼线,自己不妨借此,叫她知道些她想知道的,却不一定是真的的。
用得起苦肉计,便别怕本宫的反间计。
想一此处,玉杉饶是心里依旧满是愁绪,却还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郭薇安排人将佩儿挪到自己的床上,亲自用帕子蘸了温水,盖在佩儿身后,将佩儿已然凝固的血液又融化开,而后轻轻地揭开佩儿的衣裙,又拿剪刀剪开了佩儿的衫裤,方露出了伤处。
饶是郭薇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但乍一看到伤处,也还是吓了自己一跳,这样的伤,她不敢相信会是出自自己的手。她在宫中沉浮十几年,也有些怔住了,手里拿着的棒伤药,却再也撒下下去。
想着还要去给皇后娘娘回话,郭薇出来寻了一个名叫黄雀的小宫女,过来替自己给佩儿上药。自己强忍着泪水,去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
到了玉杉屋里,却见玉杉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恭肃地立在下面,并不说话。
玉杉看到郭薇,道:“都安排好了。”
郭薇道:“叫小丫头黄雀帮着上药了。”
玉杉道:“这个样子,该你亲自照顾些才是啊,不过也罢了,就这么着罢,毕竟是逸福宫出来的人。”
郭薇在下面不置可否。
玉杉道:“刚才在外面,有些话没来得及说,现在,你把刚才的事,一字一句的都同本宫说了。本宫听一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