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雪浪叙事

梁文箴听了雪浪的话，只道：“她能这般想，算她还是个明白孩子。”说罢，对南氏道：“惠贤，你看，玉杉也不是全不懂事的。”

南蕙香甜甜一笑，道：“侯爷的孩子，当然都是懂事的，况且周姐姐在时，是何等的温柔敦厚，杉儿必然也是和善贤孝的，如今杉儿和我这起些龃龉，不过是孩子还小，一时没绕过来，我好好待她，过些日子就好了。再说了，便是她一直这样，只要她对玉兕还好，对我便是有些不恭敬，也不算什么了。”

梁文箴道：“是啊，你做长辈的，别和孩子一般计较。”

雪浪心中暗道：“三小姐对几位庶妹，岂止还好二字。虽说她有自己一些小心思，如今叫兕小姐一样的在周家花园里读书，兕小姐今儿头上戴着的金凤衔珠步摇分明是那年布政使夫人送给杉小姐，虽说侯府里不拿这些金银之物当回事，实在时那支步摇做工太过精致，寻常的凤衔珠步摇不过是凤口衔着的珠子会摇动，或是双翅下面有细小弹簧，而这一支连凤尾也是用弹簧连接的，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光彩熠熠，叫人看了便忘不了。杉小姐连这等精致的首饰都送与四小姐，也不过落一个还好，又要如何才能算得一个好字？”

想到此处，雪浪道：“奴婢这几日瞧着，二位小姐处的是再好不过的，比有的人家那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还好呢，昨日杉小姐在上药，兕小姐就那么拿着团扇给扇着汗，兕小姐在周府不好意思说住哪，杉小姐腆着脸和周家老太太说了，叫兕小姐住在染红楼。那染红楼的凤仙花开得正盛，比寻常的牡丹芍药还艳呢。按奴婢的粗蠢想法，梁红楼比杉小姐自己住的那处只有两棵梧桐树的地方强多了。”

梁文箴道：“要是这样，我也就放心她俩了，你明儿就回去伺候着，也告诉杉儿，叫她别光想着妹妹，也替自己想着些，别太委屈自己了。”又对南惠贤道：“给雪浪拿二十两碎银子，叫两个丫头到人家那别白使人家的丫鬟仆妇的。”

南惠贤连叫自己的丫头兰儿去拿银子。

梁文箴道：“这银子是给两位小姐用来赏人的，给你的等你回来了，自然有好处给你的，知道了？”

雪浪连道：“知道了，知道了。”拿了银子，便退下了。

却说雪浪退下后，梁文箴道：“惠贤，账目都在这儿了，你好生看管着，别出了差池。”

南惠贤笑道：“箴郎这般嘱咐，是信不过我了？”

梁文箴道：“哪里，哪里。你先慢慢看着，我出去一趟。”

南惠贤道：“你往哪里去。”

梁文箴道：“人家这般照看咱女儿，咱哪能不替人家办些事呢。我往刑部一趟。”

南惠贤道：“要是事情太大，箴郎好歹先保着自己，再管别人的事，”

梁文箴道：“知道了，我去去就回的。你别啰嗦。”虽是嫌烦的话，却透着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