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叔京刚要搭话,只听村口的人远远嚷嚷:“回来啦,他们回来啦!”
围观村民们一听出去的人回来了,便也不等太叔京搭话,心想小伙子们回来了多半有收获,这个外人能不能自己灭除这怪雾也不是很急切的事情,至于村长和他儿子更是被忘在了一边,纷纷又赶往下一个热闹。
太叔京在原地哑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群人,半晌,只能叹一声:“人心难测啊。”
转身去看屠三,屠三看着地上的屠刚,神情若有所思,太叔京走到身旁也是心情有点复杂,杀便杀了,杀了却又有些可惜,毕竟方才还是两个活人。
“唉……早知如此何必呢?”
屠三眼睛直直盯着太叔京:“老头子吓死了,屠刚存心不良死了倒也活该,你又叹什么?”
他心里一直在盘算这回事,从雾里回来,在他眼前的太叔京和昨天夜里的大哥哥简直是两个人,在吓死老头子和刺死屠刚的时候,那颠倒黑白,那冷笑,完全无法和夜里那个满面春风,笑容温暖又平易近人的大哥哥联系到一起。
太叔京没有看屠三,只是微微摇头:“我虽然有心吓唬那老头,吓死他是他胆小,这我可以说与我无关。”
“但屠刚之死则是我有意设计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屠三不答,他更想听听眼前这个满身血污,变了个人似的大哥哥怎么说,他要确认这一点,是善是恶。
太叔京续道:“原本他若不栽赃,我也不会如何,但他自己弃父先逃,又带人回来在,显然是想致我们于死地。”
“三儿,也许你觉得一个好人就一定是善良,讲理,即使被栽赃也最多是自证清白。”
“但我不会,我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善人,对于要害我的人,我会比他们还要恶!”
屠三听到这些,眼睛慢慢睁大,他从没有想到这些,原来,人并非是简单善恶可以区分的。
太叔京站起身子,看着屠刚尸体目光又冷了些:“所以,我会倒黑为白,反过来栽赃他。但即使如此他仍不至于死,我给了他足够的机会,可他不知悔改,终究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见屠三的眼神由复杂转为了平淡,似乎他自己明白了什么,太叔京笑了笑便把上衣脱了,说道:“我去溪边洗一洗,这身太臭了。”
“等等我!”屠三解了心中疑惑也小碎步跑来,他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这还是那个大哥哥!
一大一小,红脸黑脸两人往村口走了过来,他们俩倒不是来看热闹的,因为小溪是从村前穿过所以才过来,太叔京光着膀子,手上正拿脱下来的上衣擦干剑上的血迹,只见前面呜呜泱泱一大群人,跟着屠刚来的其实只是他那伙大概二十几人不到,屠顺和他那伙人根本没来,全都在村口守着,所以他儿子一回来就马上有人发现了。
“三儿,你去听听他们说什么,我到旁边洗一洗。”
“好。”屠三个子瘦小这一下倒成了优势,顺着人缝就钻了进去,太叔京笑着摇了摇头,径直去溪边。
屠三很容易就钻到了人墙里面,听见的全是唉声叹气,气氛很差,等他再往前挤挤,只见屠顺正一脸焦急地询问,他儿子屠达低着头,灰头土脸地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