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手机上已经累积了夏吟上十条八卦信息。
【什么时候谈的?】
【他家是干什么的啊?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多大年纪?什么星座?】
【发展到哪一步了?】
……
程愿安闭上眼叹了口气,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便给夏吟去了个语音电话,对方却没接。
过了二十来分钟,夏吟的电话回了过来。
“刚刚给孩子洗澡。什么情况?快给我说说啊~”
“你都当妈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我这不是关心你,快说啊!你这帅气多金的男朋友怎么泡上的?你怎么提都没提。”
泡……
程愿安想着许霁深那副“全世界都在我掌控中”的冷酷模样,心想:姐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短的跟夏吟讲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夏吟那头连连叹了几声,“你这……演电视剧呢?男主角还是你的顶头上司?霸道总裁爱上我?”
程愿安翻了个身,无奈道:“爱屁啊……还不是被罗老师逼的,成天给我安排相亲,我不也是狗急跳墙……”
“大可不必把自己比喻成狗……罗老师也是着急,你说你条件这么好,这么多年也没谈个恋爱什么的,我都替你着急……”
“着急什么?恋爱有什么好谈的?搞事业它不香吗?我工作时间都不够用,哪有时间谈什么恋爱。”
“你是没有喜欢的人才这么说。”
程愿安望着天花板,默了半响。
从小到大,她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乖巧漂亮,成绩又出挑的好。
十岁那年,父母离婚。父亲的抚养费只给了两年,人就不知所踪。
罗卉一人辛苦带她,却也没让她吃过什么苦。早熟的她看在眼里,便更加刻苦,想为母亲争口气。
因为跳级,她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一心都扑在了学业上。别人早恋追星的年纪,她已经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南滨医科大学,成为了校内年纪最小的学生。
入校第一天,林澈从初秋的阳光下走来,笑着喊她的名字。
那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她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跃着,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南方独有的闷热与潮湿,仿佛随着他泉水般的清澈嗓音也变得令人愉悦。
但后来的十年,林澈对她,像是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久而久之,她看不懂,也没有时间去琢磨。
身边的情侣,分了合合了分。但她与林澈,却始终如初。
所以她想,恋爱也没什么好的。
到了最后,不是结婚,就是分开。
而结婚,就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程愿安正有些出神,夏吟在电话那头又道:“其实,你不如将错就错?我看今天你俩还挺合拍的。他长这么帅,还是个总裁,你这入股不亏啊……”
程愿安无语的轻哂一声:“入什么股?都说他不喜欢女人了……看他那副性|冷淡的样子,必定血本无归……”
夏吟笑问:“不试试怎么知道?”
-
与此同时的昕康中心,许霁深结束了一场四小时的董事会议,有些疲乏的坐进车内。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对老杨道:“回云林公馆。”
下午,许齐昌少有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回家一趟,还不等他回复,就挂了电话。
自从接手昕康,他大多时间都住在市中心的融侨里,只有在节日或是家庭聚会才偶尔回云林公馆。
再踏进大院时,管家已在门口候着,将他迎了进去。
“少爷,好久没回来啦。”
“嗯,老爷呢?”
“在客厅呢~”
许霁深将大衣脱给管家,穿过主厅玄关,见许齐昌和郑曼龄正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他。
其实他早已猜测到今天许齐昌叫他回来的原因,此刻就等着许齐昌开口。
“刚下班?”
“嗯,晚上有个董事会议。”
这时郑曼龄开口问:“霁深,吃了没有?刚刚荷嫂煮了雪蛤,要不要给你添一碗?”
许霁深神色淡淡的答:“不用,吃过了。”
偌大的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
许齐昌正要再度开口,楼上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快跑声。紧接着,一曼妙少女穿着件夸张的粉色兔子毛绒家居服,从楼梯口直奔许霁深而来。
“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一晚上了!”
许雯珈欢快的扑进许霁深怀里。
小姑娘又长高了些,头顶已经到了许霁深的下唇处。许霁深被她扑的往后退了一步,托住她的腰又将她拉开,语气比之前进门时温和了些,眼里有些嫌弃却也少了些疏离。
“这么大姑娘了,别老是往男人怀里扑。”
“你又不是别人。”
“放寒假了?”
“嗯,上周就放了,你也不回来看我。”
许雯珈冲许霁深笑了笑,眼睛弯成两轮新月,脸上的苹果肌饱满又粉润,正是二十岁少女最元气的样子。
许齐昌咳了一声,“珈珈你先上楼去,我们跟你哥有事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