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孝顺还不多回来陪我。”奶奶撇了下嘴，笑着横了叶启一眼：“娶了媳妇忘了奶奶不是。”

叶启满脸黑线：“以后我会常回来。”

奶奶大惊之下慌忙拒绝：“你工作忙忙着就是了！不用常回来！”

回来就问东问西管天管地，限制这个限制那个，本来以为躲开法国就能自在点，偏偏四个孙子守在济城，把她看的那个寸步不离。得不偿失啊简直。

林莞很喜欢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架子的老太太，她自己本身又是特别讨巧的那种姑娘，一顿饭哄的老太太笑语连连，一个劲的跟林莞抖落叶启小时候的糗事。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小时候啊，兄弟几个里就他淘。”奶奶绘声绘色的说讲着：“老宅里那边房子矮呀，都是徽派建筑，逢年过节都回去，大人忙着忙年，可顾不上这几个小的，他吧，也不知道从哪学的，非要说自己会飞檐走壁，就从他房子二楼窗户口跳到一楼房顶上去了，连蹦带跳的往远了跑，都是些几百年的老砖老瓦，哪搁的住他那么糟。”奶奶带着宠爱的眼神白了一眼叶启：“随着他跑，后边的房顶就漏了，我们还在里边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就听着厨房那边老三哭起来了。”

林莞听的全神贯注：“怎么回事啊那时候？”

奶奶哼了一声：“这小子没踩好，掉进厨房里的大灶里去了，多亏里面没点火，不然那年过年我们就得吃碳烤人肉了。”

林莞拍着胸口故作惊吓的夸张的说：“这哪里是淘气呀，这是作啊，多危险啊。”

她一本正经的指着叶启说：“叶先生，以后你可不能上房揭瓦了知道吗。”

她俏皮的模样惹的奶奶又是一阵笑，叶启无奈的微微摇头，她又怎么知道，自己被从锅里提溜出来之后，挨了祖父一顿家法伺候，那个年都是趴着过的呢。

一顿饭吃下来，奶奶被哄的很高兴，直到收拾的时候，叶启扶着她离开，她还在喊着林莞：“一道来啊，泡壶好茶，咱们继续好好说说话。”

“艾，奶奶您先歇着，我收拾好了就去。”林莞着手去堆罗盘子和碗，陆姑姑赶紧过来拦：“少奶奶，您不能做这些，这不合规矩，您第一次来，不能让您做这些。”

林莞反握住她手：“什么不合规矩啊，姑姑是长辈，我是小辈，哪有长辈忙活小辈看着的理，我收着，您去给奶奶泡茶？”

“这……”陆姑姑面露几分难色。

“我不知道奶奶喝什么茶，您照顾的周到，您快去吧。”林莞将陆姑姑哄走，自己挽着袖子小心翼翼的收拾碗筷，平时叶启不让她干，这会她再不做也不像话了呀。

陆姑姑嘱咐了几句：“您慢着点，堆在池子里一会我刷就可以啊。”

“知道了姑姑，你忙去吧。”林莞接过抹布，将桌子擦干净，剩的菜汤菜渣统统收进垃圾桶里，盘子在下，碗在上，一个一个罗在收纳盆里，哼着歌，端着往厨房走去。

“艾，这是老二送来的茶叶，你尝尝，晾一杯给小莞留着。”奶奶一边接过陆姑姑的茶递给叶启，一边说着。

叶启心不在蔫的接过杯子，滚烫的茶水烫的他轻呼一声，差点把杯子扔了。

“想什么呢啊。”奶奶笑眯眯的看了眼厨房那里，调笑道：“怎么啦，心疼人家啦？眼巴巴看着，从坐这里开始眼就没挪开纳。”

叶启淡淡的收回视线：“她不会刷碗，您的景德镇瓷器今天估计得报废几个了。”

话音刚落，厨房里一声脆响传来，陆姑姑与奶奶面面相觑，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