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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应不识

三更时分,诏狱刑室内鲜血四溅,柳酥的人头置于匣床顶盖之上。    白天那名向夏婖进言的百户单膝跪地,双手捧着夜行衣,神色恭敬且谦卑,“凤使明鉴,入监刑罚实乃迫不得已,得罪之处,还望您海量汪涵。”    顾渊绰号凤尾,掌七尾凤蝶隐月令,江湖朋友与下属通常尊称其凤使,而渊少这个称呼,仅限于隐约阁主的亲信之间使用。    顾渊穿好夜行衣,揭下假面,戴上隐月阁特制的银蝶面具,回眸之间,周身已笼了一层疏狂寒气,仿佛化作了那执掌生死的青冥至宝一般,“若非在执行阁主钧命,尔等早就性命不保!”    漫说是眼前之人,就是诏狱全部狱卒,只要他想杀......    那百户感受到顾渊源源不断的杀意,诚惶诚恐地辩解,“凤使明察,属下也不知狱卒们会故意刁难。”    所谓挂上一夜,无非是吊起来搓搓人犯的锐气。那百户只想着如何能让顾渊进入刑室顺理成章,却未料狱卒因受到夏婖训斥,怀恨报复,对顾渊起了折辱之心。    杀威棒既免,不见伤就是了。而狱卒磋磨人犯花样众多,又何必见伤?    顾渊虽被卸去铁枷镣铐,然狱卒用拇指粗细的绳索捆了他双手,一抛一扯,便轻轻巧巧吊在屋顶垂下的铁环之上。    他身子被扯得厉害,脚尖勉强踩着下面的石台。狱卒坏笑,拿刷子在石台上抹了一层金灿灿的菜油,顾渊脚尖一滑,身子开始不停晃动,手腕也被绳索磨得生疼。    另一狱卒端来一盅烈酒,强给他灌下。    顾渊无法反抗,他现在可是骆冰,明知狱卒心怀不轨,也只能忍气吞声。    不一刻,周身开始燥热,顾渊顿觉不妥,忽又一凉,惊觉之下,原来囚衣已被扯去。    “嘶!”两狱卒均不由自主乍了乍舌。    皎若红日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人犯虽伤痕交错,却令人移不开眼。    隐月阁培养的杀手与一般江湖草莽不同,因有时任务特殊,除却武功修炼,更注重养肌生髓,因此光看躯体,端的是美艳撩人,完全和江湖杀手搭不上边。    进诏狱之前,在臂弯处抹上特制药酒,守宫砂便可隐去。狱卒只道眼前之人就是已被曾奇逼。奸后的骆冰,毫无怀疑。    一人啧啧,“曾奇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另一人则哈哈大笑,“今儿咱们可饱眼福了!等我叫人去!”    顾渊羞愤难当,然酒中掺杂了分量不轻的春散,他越是拼命强忍,体内的欲望越是一浪高过一浪。他开始情不自禁地扭动身躯,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引得多人前来驻足。    有人边瞧边笑,有人则上下其手,引得顾渊腰肢乱颤。    恍惚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刑室外风七七一声断喝,“尔等好大的胆子!”    刑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只余下顾渊犹自喘息吟、哦。    虽处迷乱,他却凭借多年杀手本能,清楚地听见众人跪地行礼,异口同声,“王主金安。”    能在诏狱被人称作王主的,唯承玹铮一人。    顾渊心中大骇,纵然想过多种与玹铮相遇的场景,唯独眼前最是不堪。    不!不!    他情急之下,大力扯动铁环,想要挣脱束缚,却浑然忘记进诏狱前服下了十香软筋散,尚有半个时辰内力才能恢复。    铁环、锁链都被他扯得哗哗作响,然无济于事。    一瞬间,两行清泪扑簌而落,更平添了他几许柔弱凄楚之美。    绝望中他一声嘶吼,然声音出口的瞬间,情。欲上涌难以自控,声线中竟带出了特有的娇媚,连风七七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门边,玹铮负手而立,王服在火把的映衬下格外冷艳华丽,越发显得她高不可攀。她只在顾渊潮红的面颊上扫了一扫,便将寒眸转向伏跪在地的众人,“是谁?”    仅仅两个字,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押送顾渊的两名狱卒磕头如捣蒜,“王主息怒!小人们知罪了!”    风七七狠狠剜了这二人一眼,“竟敢违抗王命,肆意凌、辱男犯,活得不耐烦了吧!”    玹铮眉目比霜刃还冷,唇边却浮起一丝雍容笑意,令在场众人无不胆颤,“既活得不耐烦,赏她二人各刑杖一百,度化了吧。”    度化本是句佛语,可放在眼下便是杖毙的意思。    两狱卒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告饶,“王主饶命!王主饶命啊!”    自有重明卫将此二人拖下去行刑,其余人等战战兢兢的跪着,生怕遭到同样下场。    玹铮吩咐道:“凡在场的一律刑杖二十,重重的打!”说完再没看顾渊一眼,径自离去。    顾渊服了解药,渐渐缓过神儿来,暗暗回想方才一幕,心绪难平,说不上什么滋味。    墙角躺着几名晕厥的狱卒,依着顾渊的脾气,若不是玹铮杖毙了罪魁祸首,又处置了那些围观人等,他今日必要大杀四方才行。然而,想到玹铮,算了......    顾渊伸手,“锦匣呢?”    那百户岂敢烦劳他,不待吩咐,已快速将柳酥的人头置于锦匣中,双手呈送。    顾渊将拇指大小的锐利刀片丢到那百户面前,“慎亲王的内线不能留了。”    那内线今日也在围观之列,虽是寻找机会与他传递,然趁机占他便宜,他岂能容得?    那百户低头领命,“属下办事一向稳妥,凤使放心。”    顾渊又叮嘱道:“你自己当心,万勿暴露身份。事成之后,想办法调离,诏狱的事再不必管。”    多年来内线潜伏不易,然因为隐月阁接下慎亲王府这一单生意,内线必沦为弃子,也颇为可惜。    顾渊算算时辰,“今夜重明卫是谁值岗?”    “应该是夏婖,就是凤使早上遇到的那位。”    “是她?”顾渊对夏婖倒是存了几分好感,“你与她以往交过手吗?”    那百户讪讪一笑,“属下武功低微,不是她的对手。”    “那她与俪王相比如何?”    那百户思忖片刻,“都说俪王武功卓绝,属下从未亲眼见过。夏佥事有次半开玩笑说过,她与风佥事加在一处也不是俪王的对手。”    风七七?顾渊暗自点头,如此说来,玹铮不在,便从夏婖入手。    三更二刻,夜色昏沉,万籁俱寂。    夏婖在重明卫值房之内和衣而卧,正睡着,忽然房门一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身经百战,察觉异样后一个激灵从榻上坐起,身侧的绣春刀已紧握掌中。    顾渊银色的蝴蝶面具在黑夜中闪烁着莹莹亮光,“夏大人,若想知道真正骆冰的下落,不妨随在下前来。”     他说完纵身飞上屋顶,夏婖持刀紧追不放。    几提几纵间,两人已离开重明卫衙门,到了后街大路之上。    顾渊亮出青冥刃,那是三年前隐月阁主亲赐的江湖至宝,“素闻夏佥事武功高强,今日在下讨教一二。”只杀了柳酥可不成,他满肚子的邪火还是要发泄发泄。    顾渊呼啸一声,腾空跃起,抢攻上前。    夏婖见他来者不善,忙挥动绣春刀抵挡。    她二人兵器一长一短,碰撞一处,激起火花无数。    夏婖架开顾渊的攻势,逼得他退开一步,朗声问道:“真正的骆冰在哪儿?”    顾渊冷冷一笑,“放心,还活得好好的!”    “他命运多舛,你们竟还狠心利用他!”想到此处,夏婖不禁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经此一事,会给他惹上多大麻烦!”    顾渊哼了一声,“他算走运了,今日我替他受罪,他当谢我才是!”说完,执青冥刃又直奔夏婖袭来。    但见他手中寒芒凛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刀法紧密,环环相扣,招招都逼向夏婖的要害。夏婖见他攻势凌厉,不敢怠慢,绣春刀翻舞,凝神应敌,乘隙递出招数。    又拆了四十余招后,顾渊轻笑,“你这功夫也不过如此!”话音未落,刀锋飞转,暗自运起“破”字诀,青冥刃斜里带着风声,直奔夏婖的肩井穴削去。    夏婖闪身躲过,绣春刀一摆,对着顾渊的小腹疾横扫出。    顾渊腾空跃起,手腕加力,青冥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夏婖手臂。    夏婖惊愕之余,刀锋已至,她情急之下,绣春刀回转招架,青冥刃正劈在绣春刀刀柄之上,顿时激起一片火花。    顾渊借势发力,夏婖就觉得一股强劲寒气如洪水一般朝自己涌来,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出数步,转瞬间惊出一身大汗。    趁她略一迟疑,顾渊青冥刃舞动,使了一招“拂横秋水”,刀锋削向夏婖双腿。这一招看似轻灵,却是狠厉至极。    夏婖慌忙退后闪避,哪知顾渊这一招乃连环式,一招未至,第二招便已出手,是上刺夏婖前胸的华盖穴。夏婖持刀招架,顾渊招式又现变化,刀刃横扫夏婖的哽嗓。夏婖一缩头,闪避不及,头上的金钗被顾渊一刀削落。    夏婖心中大骇,慌忙就势向后退去。    而顾渊反收了攻势,静静伫立,含笑睥睨,“夏大人莫怪,你身为重明卫佥事,管理诏狱有失,该有此报,我不杀你,已是手下留情。”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帮慎亲王来杀柳酥?”    “哈哈哈!”顾渊笑声狂傲,“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人不过是谋生手段而已。”    “恕本官眼拙了,白天竟未看出尊驾真实身份。”夏婖深知,能将她逼到如斯境地,肯定是江湖上顶尖高手。“李代桃僵,果然妙计!”    “大人过誉!诏狱戒备森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渊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丢给夏婖,“夏大人能替骆冰仗义执言,证明你也有侠义心肠。我今日不再与你为难,不过你得帮个忙,替我将此物转交俪王。”    “你认识我家王主?”忽听顾渊提起玹铮,夏婖微微一愣。    “何止认识?”顾渊淡淡的口气中流露出昔年不复的悲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心如霜;料得年年断肠处,惟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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